第二架的趋势。裴姮饶有兴味道,“这西侧殿前殿管理不易,辛苦你了。”
这些人当着司籍和掌籍的面都敢这样闹,背后可想而知。景文心下发苦,她面皮软,再加上上头有个纵容的典籍,如何能管的下这些人。裴姮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点了唯一衣着整齐的女史,“你去将理好的典籍名录抄本拿来。”
随后又看向景文身后的女史,“你去一趟宫正司,请两个掌刑太监。”
景文微微点头,两个女史忙依言行动。这会打架的两个女史才知道怕,她们忙朝着裴姮跪下,急急道,“大人,我二人知道错了,还请您恕过婢子这一回吧。”
景文张了张口,也想替这二人说话,却在裴姮淡然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只是心下更发愁了。眼下本就人手不够,宫正司那些人下的都是狠手,这一罚,这二人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如此必然会拖累嫁妆筹备的速度,别说是褚尚仪,只怕贤贵妃都会有惩罚下来。裴姮只当看不见景文那张写了个愁字的脸,只对着宫女吩咐,“端一盏茶来。”
见景文说情都不管用,其中一个女史眼珠子乱转,朝着裴姮一叩头道,“大人,婢子有要事要禀告。”
裴姮才将茶接到手里,听到这话后,对着女史一点头,女史顿时会意,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裴姮身后为她捏肩,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大人才来不久,不知道前殿的内情,婢子其实也姓谢。”
她故意在谢这个字上加了重音。裴姮顿时会意,“你也是谢家的人?”
这个谢家,自然说的是中书令谢家,谢宛然还是那个同裴姮有过节的谢家姑娘谢绯颜的堂妹。女史面上笑容放大,颇为骄傲道,“婢子是谢典籍的远方表亲。”
说这话时,她声音不由自主的放大,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史便有着控制不住表情,瞧着面目颇为狰狞。裴姮,“……”顿了顿,“我认识谢绯颜,谢家也算常去,倒不曾听说过你。”
女史捏肩的劲一下子放大,若不是裴姮定力强,只怕此时的表情也同跪着的女史一样了。裴姮刮了刮茶沫子,语气幽幽道,“既然犯了错,就该承担犯错的结果,若是人人都同你一般,妄图借着身份拜托责罚,那便是要天下大乱了,你说是不是?”
女史这回不敢接话,给裴姮按肩的手继续按不是,就这么收回来也不是。恰巧这时典籍名录送来,她忙往后退两步,将裴姮身旁的位置空出来。裴姮也不多说话,只一页页的翻看着,直到宫正司的人来了前殿,领头的却是个着红衣的女官,她对着裴姮一行礼道,“下官见过裴司籍。”
宫正司有宫正一人,下辖司正二人,再下有典正四人,再下便是女史,女史不算女官,不可口称下官。司正同裴姮是同品阶,也用不上下官这个自称。裴姮面色缓了缓,笑着道,“原来是典正大人。”
说着,又道,“给典正大人看座上茶。”
典正虽然官品不高,但因着有纠察宫闱、处责宫人的职权,道是比同阶的女官更有权势些。打完招呼,她看了在场的几个女史一眼,道,“将今日的事如实说出来,若有丝毫隐瞒,宫中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
两个女史无一例外的面色发白,但当着典正的面,倒是没有敢说慌的,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将二人的新仇旧怨说了个干净,连那个劝架的也无法幸免的牵连了进来。两个人互相指责,竟是不用宫正司的人上前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