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便是先跟留在京中有关系的人都联系上,鹤汀是一个,萧久清也算一个。信驿太慢,裴姮专门找了养信鸽的人,好将信尽快送出去。之后便是等待回信。在京城来消息之前,裴姮倒是又见到了本家的人,这次连本家的老太爷也来了,也就是裴姮祖父的那位好友。面对裴奉松这个故友的长子,老太爷面上满是羞愧,道,“我老来多病,家中的事情便都交给两个儿媳妇打理,哪想到闹出这样的事,将你弟弟的唯一儿子养成这样,我对不住你父亲,更对不住安儿。”
安儿,便是裴老太爷的养子。裴奉松呵呵一笑,同裴老太爷打着机锋,“伯父说的这是什么话,安公子既然入了瑞云裴家的族谱,那便是瑞云裴家的人,其他事情如何,自是和我家无关了。”
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他原本也不想这样绝情,但被裴承业闹过一通,裴奉松再不敢同本家扯上关系。而且说是亲兄弟,从来没见过的人,又怎么比得上妻子女儿来的重要。裴老太爷听得这话,面色微微一僵,随后叹了口气。他也是远近又名的乡绅,今日能拉下面子来裴家道歉,除了因为自家做错事,更是为了死去的二儿子,却不想裴奉松不愿领情。但歉还是要道的,听钱氏说,裴奉松的独女同新郡守关系十分不错,自家若是得罪了这裴姮,以后那里还能有好日子过?这样想着,裴老太爷转身看向裴姮,笑着说道,“这就是姮娘吧?当真是知书达理,不愧是书香门第的孩子。”
说着,他面色一厉,朝着房门处呵道,“孽障!还站在外面作甚,我在家中是怎么同你说的?”
裴姮眉梢微微一挑,就见裴承业低着头走进来,先朝着裴奉松见了一礼,道了声伯父,又朝着裴姮走来。他瞧着很不服气的样子,偶尔看向裴姮的目光还带着怨毒。一个小孩子而已,裴姮又怎么会怕,只安静站着,想看看本家人想唱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