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归家时,好巧不巧的碰见了韦氏。自撕破脸后,韦氏私底下见到裴姮再没有好脸色,反而言语之中多有不甘怨怼。见裴姮大早上从外头回来,韦氏尖着嗓子怪叫一声,“呦!二姑娘这是一晚上没回家?”
“要不怎么说二姑娘魅力大,昨夜歇在哪里暂且不说,人不在家,还有公子专门来家中寻呢,我瞧着大伯夫妻二人是不用忧心二姑娘的婚事了,你这是自己都为自己找好了?不如改日带回来也让叔母瞧一瞧,究竟是多俊朗的一位公子,竟引得二姑娘夜不归家。”
裴姮的好心情算是烟消云散了个干净。她对着韦氏一笑,“叔母贵人多忘事,我和大姐姐这还连着亲呢,又是自小一块长的,您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大姐姐要同我一起毁了。”
韦氏脸色一青,正要再捡难听话骂,裴姮这里早已冷下脸。“我昨夜在何处又见了谁,叔母只消稍一打听,便知我断不曾做那些不知规矩的事,到底我也是裴家的姑娘,叔母在这里抹黑了我,家中便能光彩了吗?我无端受长辈这样指责,倒要拉着叔母到父亲祖母跟前分辩个清楚。”
韦氏忙往后退一步,嚷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这句,她生怕裴姮真拉着她往荣禧堂去,忙转身走了。裴姮冷冷的瞧着韦氏的背影,只觉得她又蠢又恶毒,她转头吩咐青鹤道,“让咱们院里的小丫头们留心打听二房的事情,一有动静,迅速来报我。”
眼下这位叔母看着已经是恨毒了自己,与其等着她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还有刚才她说有人来家中找过我,你记得问一问来的是谁。”
青鹤点了头,主仆两个便分道而行,等裴姮刚进衡芜院,青鹤便已经带着消息回来了。“昨日徐家公子来过,您不在,老爷便将他请去书房,也不知老爷对文若公子都说了什么,据说文若公子离开的时候,看着十分落寞。还有这个——”青鹤将手里那个精致盒子举了举,“这是文若公子留下,说要交给姑娘的,老爷让奴婢一并带回来。”
看着盒子上的一品酥三个字,裴姮深深叹气道,“是我对不住他。”
看着裴姮神情中的伤心,青鹤忙提议道,“不如姑娘去和徐公子见一面吧,你们二人将一切事情说开,徐公子一定会体谅姑娘的难处,说不定还能帮到姑娘。”
裴姮却只是摇头,模棱两可的答,“再看吧。”
若是从前,裴姮一定会像青鹤说的这样做,但在邺林见过徐伯父之后,裴姮便犹豫了。她和文若哥哥在一起,徐伯父便是绕不开的人,徐伯父如今和林司徒交情深厚,大抵也是瞧不上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