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若带裴姮去了他在京中的一处私宅,等裴姮再出来时,脖子上细看还能瞧出红痕,但已经比之前好上许多。一齐往外走时,徐文若忽然道,“之前到忘了问,妹妹怎么会惹上宋州?”
裴姮本也没打算瞒着徐文若,这会听他问,便将自己和宋州相识的缘由一一道来。但下意识的,她没有将裴奉明做的那些腌臜事说出口。“文若哥哥,和宋州有牵扯并非我所愿。”
裴姮站定,转头看向徐文若,手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安蜷起,“裴家终究因我置于炭火之上,你我若走的太近,只怕会给徐家惹上麻烦。”
她视线微低,等待徐文若的答案,却只听徐文若依旧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他道,“阿姮,你抬头看着我。”
“什么?”
裴姮下意识抬头,正好撞进徐文若淡色的眼瞳中。瞧着她呆呆地,徐文若拍了拍她的头,“一切皆因奸臣狡诈,与你有何干系?不管什么时候,你且信我,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
说着,徐文若语调一转,面色微红,“阿姮到明年便及笄了,到那时,父亲便会到你家去提亲,我与阿姮永不分离。”
哪想到端方正经的文若哥哥也有这羞人话的时候,裴姮顿时臊的两颊通红,脚步飞快的朝前走去。青鹤久不见自家姑娘回来,不放心的到门口去瞧,正好看到裴姮和徐文若有说有笑的回来。见到青鹤,徐文若顺了顺飞白的鬃毛,转头笑道,“那我便不送你进去了,过几日给你带你最爱的一品酥来。”
裴姮俏生生的笑,“那咱们一言为定,你不许诳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文若笑看向裴姮,不见丝毫不耐,“小馋猫!”
青鹤惊诧的看着裴姮和徐文若的互动,只觉得今日两人间的气氛格外不同,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有些事不看,不闻,方是为奴仆之道。青鹤默默跟在二人身后,等只剩下裴姮时,才说起在主院时王氏吩咐的事。中书令谢家的姑娘办做东,立了个诗社,隔三岔五便要办个诗会,裴姮原也常去,后来裴家出事,诗会依旧在办,就是没人再邀裴姮。如今裴家大爷刚回来,谢家倒是不办诗会,做了场赏花宴,裴家三位姑娘皆收到了请柬。“谢家姑娘既下了帖子,夫人的意思是,姑娘也该去顽顽,权当散心。”
说这话时,青鹤有些犹豫。谢家是彻彻底底的保皇党,当日裴家出事,那位宋大人冲在前头是不假,但此事里头也少不了谢家的影子,姑娘此番上门,只怕会受委屈。裴姮自然明白青鹤的未尽之言。“母亲一向不大管这些闲事,今日这样说,想来是父亲的意思,你且放心,父亲不会害我,咱们且去看看就是。”
青鹤想要再劝,见裴姮一脸淡然,这才将劝说的话咽了回去,道,“那明日青鹤一定好好打扮姑娘,让姑娘艳压群芳。”
瞧着青鹤斗志昂扬的模样,裴姮也没有打击她,只笑着点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