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脑子里想的都是之前自己针对她的事。直到沈黎漫故作苦恼的声音传来：“没有啊，那怎么办呢？”
朱芸仰起头，试探性地说：“其实，这些文件这周内完成就行。”
偷偷看沈黎漫，她面色平和，朱芸便开始打温情牌。“我昨晚下班后已经在加班加点，只不过实在有点多，而且类目繁杂，所以没有及时做完。我今天再加加班，肯定可以做完的！”
沈黎漫同情她：“连续加班，很辛苦吧？”
朱芸虚伪地笑着：“不辛苦！都是为了公司嘛，而且这是我分内的工作。”
她现在形象邋遢可怜，整个人颓废得像是整晚没睡的样子。可是，沈黎漫昨晚却看到她出去蹦迪的朋友圈，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删了。沈黎漫语气忽然沉了下来：“你承认是自己分内工作没做好就好。”
她收起脸上的戏谑，高冷地敲敲桌面：“公司不养闲人，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也是你自己承认连分内工作都做不好，就没必要再继续呆着了。”
干净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那些平时遭受朱芸欺压的员工都齐刷刷地看向这边。什么？要辞退朱芸？林琳在旁边鼓掌：“自作自受，早就该把你炒了。”
只有朱芸惊恐地摇着头：“不！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理由，你不能就这么辞退我！”
她不顾形象地拽住沈黎漫的手臂。“你故意在报复我对不对！你恨我之前针对你，欺负你，所以你故意要辞退我。”
“沈黎漫，你不能这样做，我在公司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要开掉我，其他员工每人会服气的！”
她以为这话会引起共鸣，但下面的人早就被她作威作福欺负得够呛，根本没人帮她说话。就连平时给她捧臭脚的人，此时也缩在旁边不吱声。朱芸彻底坐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可是大小姐的人！”
沈黎漫闻言，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去找你的大小姐，看她还要不要留你。”
沈菁菁今天根本没来上班，许是不想看到沈黎漫春风得意的样子。也可能是意识到朱芸根本就是个蠢货，不打算再见她，甚至不想承诺之前答应她的。朱芸好不容易站稳，脸色刷白。“所以，你故意找这么个理由来辞退我。”
沈黎漫摇头：“你错了，我要辞退你不需要理由。”
“只是我觉得要有个合理的理由，拒绝承担N+1的赔偿。”
朱芸下意识爆了个粗口：“你公报私仇！”
沈黎漫：“你还知道自己跟我有私仇啊？”
朱芸微愣。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得罪的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而是一只会咬人的黑寡妇。就在她难过之际，人事的同事已经过来。“朱芸，请你尽快收拾好你的东西，下班前完成所有交接工作。”
接下去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似的。若是没有这份工作，她下个月的房租都要交不上了。她跌跌撞撞地追上沈黎漫：“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