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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两章合一(1 / 1)

“将军走啊?”

村里人发现,今日将军的车帘并没有挡的严丝合缝,就纷纷主动打招呼道。  陆将军是为放酒气,听到有人招呼他,坐在里面一点头。  马车离开任家村后。  陆畔手指在桌板上很有规律地敲了敲,“当,当”,一看他那模样,就是在琢磨事。  他琢磨的第一件事就是:  刚刚,他喝的是那是什么茶?  叔又是从那里弄来的?  家里。  给米寿高兴的,他收到礼物啦。  米寿将盒子放在炕沿边,站在炕下小心翼翼抚摸盒子上的枫叶。  他一点也不着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觉哥哥哪怕送他一个盒子就挺好。  钱佩英站在米寿身边。  马老太和捂着帕子赶来的宋阿爷,是一左一右坐在炕沿边,都很是稀奇地想看看盒里是啥。  这里要提一嘴,其实阿爷早就来啦,那时候陆畔还没走。  但老爷子没好意思露面。  他感冒。  又打喷嚏又咳痰,怕失礼。  而且即便将军此时已经离开,老爷子依旧用帕子堵住嘴再来宋福生家。  古代人虽然不懂“传染”这个词,但是生活经验告诉他们,自己得了伤风,容易让家里人也患上。  福生是考生,米寿胖丫年纪小受不住折腾,阿爷就很是注意,宁可让帕子堵着喘气费劲。  “快点吧,米寿,开盒子。太爷爷再捂一会儿就要过去了,我得去院子里坐着,这里不通气。”

米寿笑弯了眉眼,一脸从心往外的欢喜和期待:“好。”

应了一声,这才小手去摸锁头。  说实话,宋福生也有点好奇里面装的啥,因为那盒子外表精致。  这不嘛,他去大屋将剩下的茶水喝完,就过来瞅瞅。  为啥要将茶水喝完呢?  那茶水要是他宋福生喝的,茶叶不就能给变回来嘛,尽量减少损失。  不过,空间很抠门,不信你就看着,媳妇再进空间变东西时,一定会少点茶叶沫。  空间那个小抠,账目算的清清楚楚。  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面甭管是谁也占不到它便宜。  “是啥呀?”

宋福生用手蹭了把嘴上的茶水,走过来问道。  在灶房里刷洗茶壶的宋茯苓,翻白眼,用嘴型无声的说:木梳。  “哇!”

米寿眼睛亮亮的,双手合十,放在唇边。  “哎呀,”马老太也没想到。  钱佩英回头告诉宋福生是木梳。  “啊,呵呵,咋送这个呢。”

宋福生不以为然。  “不一样的,姑父,你看这木梳?不信你摸摸。”

阿爷安抚米寿,语气贼夸张:“那当然了,那指定是不一样,要不能送咱米寿吗?”

宋福生接过来说:“嗳?你还别说,阿爷,娘,你们猜这是啥木料的?”

没一会儿,宋茯苓就听见屋里响起各种夸陆畔的声音。  她娘说:“真看不出来,那陆畔,还知道求人办事请人吃饭喝酒哪。”

都是自己家人,倒是没人对这话挑理。  因为陆畔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高冷,看起来是那种会直接发布命令,性情不算是很圆融的人。  宋茯苓听到她爹说:  “还是看他想不想呗,要是想,他指定就能办明白。  别看人家岁数不大,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啦。  要知道人家爹、人家爷,那专门就是玩人的,备不住老早就告诉他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反正我当官那阵,听到的都是他口碑很不错,也是没人敢说他。”

马老太心想:嗳,儿你这话说的咋那么对呢,说到点子上啦。  一方面你提到的没人敢私论他,那确实,谁敢呀。  哪像你,平民出身,当那么几天官,受那么多委屈。  另一方面,你提到他想不想给你办事的问题。他想,所以这不就给你办了嘛。  但他想巴结的不是你。  “胖丫啊?胖丫呢。”

马老太下了炕。  米寿早就抢先了一步,正在灶房缠磨他姐。  “姐姐,我礼物是木梳,你看?”

“啊,挺好,看见啦。”

“姐姐,你蹲下,我给你梳头,头一下给你使唤。”

“谢谢啊,我一下也不用,都给你用吧。”

米寿不乐意了,撅着小嘴道:“你知道它有多好吗,你为什么不用?”

“那能好到哪,不就是把木梳,用一下能生发呀?能长出头发吗?”

“你怎么知晓长不出,姑父说,这木料不一般。”

嘿,宋茯苓笑了,让你顶嘴,扯过弟弟的手:“走,拿着木梳随我去找富贵叔。”

就不信了。  要是能生发,正好让他长长头发。  富贵叔那波波头,眼下跟刘欢似的。  然后老爸还坏,特意教富贵叔唱好汉歌,弄的富贵叔现在一唱那歌就歪脖子甩头发,目前是村里有名的歌手。  就在宋茯苓和弟弟你追我跑疯疯闹闹时。  马老太:“站住。”

“干啥呀奶,我俩去河对面跑一圈就回来,你快和我爹娘讲讲你的国公府之行吧,或者去找那些奶奶们。”

免得憋坏了,不容易去一回,没显摆透,该做下病了。  “我哪也不去,我就找你。”

“我不行,我?”

“三儿呀?”

“奶,我站住啦,您说要干啥吧,您别麻烦我爹,我全程奉陪。”

宋茯苓挺直腰板道。  马老太笑了,心想:小样,我要是治不住你可完啦。  马老太打发米寿:“去,进屋梳头发去吧,我找你姐去喂鸡。”

米寿疑惑地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微皱眉头:“奶奶您之前不是找我喂鸡吗?又换人啦?”

“你哪那么多话,进屋。”

这孩子记性咋就那么好。  米寿进屋就扯着宋福生,非要给梳头,边梳边说:“姑父,你有没有觉得奶不对劲?”

“没有啊,怎的?”

米寿就将奶奶没有与小将军哥哥客气,哥哥还叫了奶,然后奶奶还一副要找姐姐有秘事要谈的样子说了。  宋福生没当回事儿。  毕竟陆畔管他叫叔,钱佩英叫婶,管马老太不叫奶能叫什么。  还训咱米寿:“你这一天天,小身板琢磨那么多事,不累吗?”

“不哇。”

“那你挺有天赋,我就不成,一心二用啥也干不了。”

米寿小话痨又和宋福生闲唠嗑道:“姑父,你看,就上回哥哥来,很明显是想见我的,对不对?这礼物都装了多少日啦,都有可能是故意落下的包,一直放在里面,没能及时送与我,多遗憾。所以你能不能与大家伙讲讲,咱家里有什么大事,要去学堂里寻我的。”

河边。  马老太给孙女扯到了这里。  宋茯苓无奈道:“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真没事儿。你看到的并不是事实,懂吗?”

“不懂,我看到的都不是事实,啥是?  胖丫,奶跟你讲,你狡辩不了,也别与我在这里磨蹭挨蚊子咬。”

马老太说这话是有证据的:  “为么这么说呢,因为你眼睛一使劲,他就不敢吱声。  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没瞪过你爷,我也不瞎。  再一个,他杀过人放过火,凭什么怕你呀?人家贵为将军。  那要是怕你,他早先怎么不怕,还一脚给你脸踢掉地上?”

宋茯苓:  可不是?奶不提这茬差点都忘了。  别人都是打脸,到了她这,老惨啦,是脸挨了踢,一脚就给她射进了空间里。  不过,好吧,坦白从宽:“奶,那木梳其实是送我的,我没要,他上回扔下包就跑了。”

“你当时说了啥,给他惹生气啦?”

在马老太心里,陆畔应是气哼哼转头就走了。  “什么呀,我不是说了吗?他跑啦,跑,真跑的那种!”

马老太捂着心口上下扫视着宋茯苓:真本事呀,真有本事。她的孙女。  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胖丫与陆畔之间,比她想象中还刺激。  “不行,你不能这么一句句蹦豆似的讲,奶受不了。”

“没了,”宋茯苓挎住马老太胳膊,语重心长道:“奶,我可只与你讲了,我娘我都没说,一个字没漏。要是有别的,我没必要隐瞒对不对?都已经被你抓包啦。是真没了,我自己也没搞清他是什么时候对我起的心思。”

马老太使劲拍了拍孙女挎她胳膊的手:“你不知道,我却是知晓的。”

啊?  “就那回,我与你爹吵嘴那次,我还口口声声教你,咱是蚯蚓别想那够不着的。可是,那次啊,奶给你打扮的太带劲啦,穿那一身太好看,指定是那回给他迷了眼。”

宋茯苓惊愕:穿的像红绿灯似的……确实辣眼睛。  “行了,就这样吧。”

“怎么就这样啦?你给我站住,我给你保守秘密,你必须与我说透了,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又没有见过几面。”

这回轮到马老太惊愕,手心拍着手背震惊道:“你还想见几面呀?我与你爷爷那阵,就打一个照面,然后就揭盖头。”

“我还小。”

“你没看上他?”

不能啊,那都俊成啥样了,靠脸就能吃上饭的长相,她个老太太都乐意瞅,更不用说人家本是天上的“仙”。  “也不是,反正就是我爹要科举了奶,我不想说这些事,过三年五载再说呗。”

三年五载?  马老太被这个数字吓一大跳。  而且老太太算是发现了,听来听去,她小孙女一个女孩子,身上竟然有点二流子气质。只有那村里的二流子,才会只撩大姑娘,不负责。  然后马老太就开始了她的教育之路:“人家能不能用妾的名义纳你?”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做不做,他手握强权,他能不能连问都不问,逼着你爹就将你给他?”

“吹牛。”

“胖丫啊,奶这话可能不好听,但我是你奶,咱自家人说,这也就是陆公子吧。  换一个那样高位的人,要是看上你,你再想想,那个人会怎么对待咱们这种小老百姓?  逼着咱家,都得嫁你。  这种事太常见啦,别说让你爹嫁个你,就是嫁我,我都得去。  而你敢这么拿谱,不怕那些,就是拿准了陆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就不能拿人家对你的心思,当作理所当然。”

别看马老太没对孙女讲老寿星知晓的事,认为真的要等儿子科举后,与三儿和儿媳讲,孙女想事情,岁数小还是不周到。  但是老太太是真心的,越听越觉得,甭管是年迈的老寿星陪她这名农妇一整天,还是陆畔,听说那木梳是亲手做的,啧啧,咱真不能拿人家尊重咱,当成理所当然。  啊,就看上你家孙女啦,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咱就摆谱?不能那样的。  马老太今夜心里乱糟糟。  这份千头万绪里,包含着她纳闷,咱家鸡窝窝里真出了金凤凰?这种离奇事件,太容易恍惚。  难以置信。  陆畔到底看上她孙女啥了呢,还没咋地呢,瞧那样,就已然被拿住。  马老太用油灯照了照胖丫熟睡的脸,再次感叹:真有本事啊。  扯过被,给盖严,这孩子睡觉蹬被。  啊,老太太今晚在三儿家住,与宋茯苓住一个屋。  不,她是打算最近都在这里吃住啦。  在房子没盖好前,有钱买丫鬟却没地方安置前,她就给小孙女当丫鬟。  马老太拎着油灯坐在长凳上,这小屋连个桌子也没有,书桌在大屋。  她披着罩衣,油灯照亮下,趴在窗沿边写道:“老寿星,民妇是桂花呀,马桂花,夫姓宋,也就是福生的娘。”

白天唠嗑时,与老寿星讲过自己的闺名。  “给您在信里行个礼,赔个歉。最近不能去叨扰您啦,家里事多……”  有些字,不会写,老太太就画圈,打算明早问米寿。  不能问孙女,孙女人精。  老太太寻思着,她真不能给小孙女冒然的领到陆府,八字没一撇呢,毕竟三儿都不知晓。  一怕惹毛小孙女,二怕惹毛事后知晓的三儿。  然后又不能悄声回了家就拉倒,为表诚意,得打个招呼,写封信送到国公府。  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字再难看,也要亲自写,再让三儿媳给装些白辣椒带去。  另外,明日她让二丫教她,她再亲手做个圆蛋糕,写上“一帆风顺,一路平安”什么的,连同信一起送去。老寿星要去京城啦。  就这信,马老太写了半宿,几次重写,给纸揉成团塞兜里。  纸还要留着烧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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