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庄生晓梦迷蝴蝶苏南唇角微扬：“哪里，不过是些前人的智慧罢了！”
程思思摇了摇头：“读过圣贤书的人可不在少数，但能像夫君这般文采斐然，可没多少！”
“嘿，我就当思思是在夸我了！”
“哪儿是夸，全然是事实！”
程思思又将整首诗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最后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唉，这样的诗，却是留给望江楼的。”
苏南心神微动：“怎么？思思也想要夫君给你写诗？”
程思思面色一红：“我、我可没这么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耳根却是肉眼可见地变红了，想来是害羞了。苏南轻咳一声：“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程思思的目光偏过来了些，巴巴地望着苏南这边。苏南觉得有些好笑：“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好，好诗，只是夫君，这庄生是谁？望帝又是谁？”
程思思满脸都是对知识的渴望。“传闻这庄生有一次做梦，梦到他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游山玩水好不开心。”
“等他梦醒了之后，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庄生，还是蝴蝶，兴许是他梦到了自己变成了蝴蝶，也兴许是，有一只蝴蝶，梦到变成了他。”
听完苏南的解释，程思思反而更加不解。“这蝴蝶，如何能梦到人？它们有思想么？”
苏南揽着她的腰身：“所以，这只不过是庄生自己的一厢情愿，也正是这样暧昧不清的思绪，就像爱情那般捉摸不定！”
程思思闻言面色更加地红了，她声如细蚊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苏南咧嘴一笑：“我都还没念完那！你要听完了，还不得羞死？”
“下面的不听也罢！没个正形！”
程思思嗔了一句，干脆坐回了饭桌前。与此同时，那掌柜的也带了个小木箱子上了楼来。“勇武公，这是一点孝敬，不成敬意！”
苏南睨了他一眼：“掌柜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啊？我、小的说错了什么？”
掌柜的满脸不知所措，实在想不通苏南为何突然变脸。“你这些钱，是来买我的墨宝的，怎么能说是孝敬呢？对不对？”
“对！确实如此！是小的嘴拙，说错了话！勇武公莫怪！”
“嗯，无事，原谅你了！”
苏南打开了那木箱，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十万两银面额的银票。但看数量，恐怕就不下百张。出手就是千万两银？这望江楼可真赚钱！不过苏南给他留的这墨宝，若是宣传的好的话，恐怕带来的收益也不止千万两了。“好了，钱货两讫，掌柜的若是没事，就先下去吧！”
那掌柜的面色犹豫：“那个，勇武公大人，小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苏南眉头微挑：“说吧，让我听听是什么。”
“您刚才念的那诗的下文，可否让小的听完？”
“噢？你听见了？”
“听见了，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巧上了楼来……”掌柜的搓了搓手：“若是听不见下文，小的怕是终日夜不能寐！只求勇武公大人大发慈悲，叫小的再听听您的文采！”
苏南颔首，直接将剩下四句缓缓念出。那掌柜的听完，久久不能回神。“妙哉，今日一闻，如闻天书！只是当时已惘然！妙！实在是妙！”
掌柜的总算是满意了，他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毕竟他还要准备画框，好将苏南的诗裱起来。苏南回头一看，却见程思思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哎哟喂，这是怎么了？”
他慌忙凑上去，上次程思思哭，好像都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程思思有些无助地看着苏南帮自己擦眼泪。“夫、夫君，你是不是还喜欢苏锦织？”
“这都哪跟哪儿？你想哪去了？”
苏南觉得有些好笑：“就因为我说了此情可待成追忆？你就觉得我是在想苏锦织？”
程思思没说话，面上却分明暴露了她的心思。“我要是想娶苏锦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夫君我什么时候表过态了？我的娘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真的？”
“真的！后两句诗只不过是在怀念我们还穷苦的那段时光，现在想想恍若隔世，实际上才过去了一年多点！”
“确实……”程思思笑了：“夫君，过去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如今这番成就？”
“思思你呢？”
“我？我自然是想都不敢想，我有想过，我们会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成个小家，没想到没多久，夫君就一步登天了！”
苏南咧嘴一笑：“我就不一样了，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不论你是不是圣上的妹妹，我该走的路，一步都不会少！”
听得这话，程思思也不免有些惊讶。“夫君还在苏家村的时候，难不成就想好了上京的事？”
“不错！不论是你们的住所，孩子们的教育，我都想好了！只是没想到你和圣上相认了，这才加快了步伐！”
“竟是如此！夫君好生厉害！”
苏南对于程思思的夸赞十分受用，两人欢声笑语地用完了这顿饭。窗外不远处，秋漓正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上晒太阳。明月凑近了些：“秋漓大人，您不去用饭么？”
“不去，昨天不是才吃了饭么？怎么今天又要吃？”
“这……不吃饭，身体可受不住，您前两日才泡了水，可别风寒了。”
“我有内力护体，怎么可能风寒？”
秋漓叹了口气，喃喃道：“只是当时已惘然吗？”
“秋漓大人，您说什么？”
“没事，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明月立马消失在秋漓眼前。秋漓伸了个懒腰，起身看了一眼屋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打扰。七日后，萧恪慎的回信准时到了。信中，萧恪慎表达了他的震怒，怒斥了当地知府、知县的不作为。又命人送来了调书，让苏南带着调书，去东境的海军驻地，调三艘战船来给程思思撑场子。苏南拿了信，甚至没有通知知府，而是只身一人上了东境前线去。所谓的前线，却是整个大兴最懒散的战线。毕竟到目前为止，就没有敌人从海的另一面打过来。苏南到了地方，对着守门的小兵喊道：“镇东将军何在？叫他出来见我！”
那小兵本在偷懒打盹，被苏南这一喝，直接吓醒了。“什么镇东将军？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找他！”
苏南睨了他一眼，也不打算墨迹。他直接摸出密信：“圣上口谕在此，见字如面！抗令者斩！”
听得这话，那守门小兵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圣、圣旨？！”
苏南眼睛微眯：“怎么？你在怀疑圣旨的真实性？”
区区一个看门兵，就算他真的怀疑圣旨的真假，也不能开口！“您稍等！小的马上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