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烈挑了挑眉:“换衣服啊,不然怎么上街?”
乡里的人为了上街的时候,总是要穿的崭新些,看起来精神些,这样就好像被子里面坏了,家里人都知道,但是哪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家里过的再困难,总要告诉别人自己过的还可以,还有奔头。林青烈翻出了被压在最下面的白色汗衫,已经被洗的发黄了,但确实是林青烈最好的衣裳了。朦朦胧胧的光下,细微的光亮从窗户透进来,映出了林青烈身上肌肉的轮廓,林青烈背对着自己,陈果果借着微光看得清清楚楚。宽圆的肩膀,肩宽腰窄,结实得像钢桩铁柱一般,随着林青烈的动作,他身上的肌肉也耸动起来,就好像是背上的小山包一样。【公狗腰,啧啧啧】陈果果发出一阵感慨,这样的身材,简直就是极品,她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田小娥非要和黑娃在一起了,终于体会到了糙汉文学的魅力。林青烈早就习惯了陈果果在心里自说自话,一个人也能聊的非常起劲,思想飞到九霄云外去。不过……公狗?林青烈撇了一眼床上的陈果果,这是在骂自己吗?见林青烈转过身来,陈果果赶紧缩回了被子里,将自己的脸蒙上被子,作鸵鸟状。【我没看,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要是她没有掀开被子一脚想偷看林青烈的话,那这心里的一番话,还有些说服力。这可爱的模样,让林青烈差点没有忍住笑意。“你不是要送我吗?你现在还不起来?”
陈果果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想着现在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便放飞了自我,学着那些乡下妇女的样子,拿着个木梳子,“吭哧吭哧”站在院子里面梳头发。遇到一坨插科打诨的乱糟糟头发,陈果果便一手扯着头发的上段,一手扯着木梳往后面,腮帮子憋出一口气,就好像手藏食的地鼠,和自己头发较劲。林青烈看她半天都没有挣脱开,站在旁边觉得好笑,轻笑了声。陈果果自觉丢人,假装板起脸来:“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现在就送你去村口。”
走到半路,陈果果索性丢开了梳子,任由它挂在头上摇摇晃晃跟着自己走。林青烈在前面,一堵墙似的。到了村口,还有不少人,都是没有赶到车,但是想着早点去集市上,可以早点回来干点活。村里的人都互相认识,看见林青烈都纷纷打招呼,问他要不要一起。林青烈点了点,回头看见陈果果低着自己的头,刚想要问她在干嘛,脑中就响起了陈果果的心声。【怎么这么多人啊,我都挑了大早上起来了,我这邋里邋遢的,太丢人了呜呜呜呜】随后又开始和自己脑袋上面的梳子较劲,陈果果可怜兮兮地抬头,撞上了林青烈的目光,眼神瞬间就变了,拉下了脸。“看什么看,快给我滚,老娘要回去睡觉。”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让陈果果意外的是,林青烈居然点了点头,朝着几个壮年走了过去。陈果果看着林青烈的背影怅然若失,要是没有了林青烈的制裁,她怎么熬过今天系统的折磨。【看了今天得呆在房间了,否则不知道还要怎么对林家人下手】林青烈听了这话,猛地转过头,瞧着被自己眼神吓呆住的陈果果,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我到时候赚钱还给你,你不能对我家里人下手。”
陈果果拍了拍胸脯,面上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管你屁事,老娘想干嘛干嘛,管到老娘头上来了。”
哎呀妈呀,差点以为林青烈要吃人。陈果果还没有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调侃。“哎呦,这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啊,烈哥什么时候成这熊样了。”
“就是,上次烈哥可是一拳头就把村西的那条疯狗给干趴下了,现在居然对一个小媳妇低眉顺眼。”
“哈哈哈哈,这床下当然是要听媳妇的,否则上床了不认人啊。”
……陈果果:摇摇头,把刚刚听到的脏东西都给摇出来,我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可不能被这些荤段子给浸坏了灵魂。“嘭!”
一阵闷哼。“哎呦!烈哥你干嘛!”
林青烈淡淡的声音听得不真切:“我看你精力太旺盛了,张了张嘴到处乱喷,帮你泄泄火气。”
陈果果转头,看见一个小年轻正弓着腰,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着,脸上布满了痛哭的神色。而旁边的林青烈一脸的淡然,冷漠地站在旁边,就好像刚刚动手的不是他一样。一个眼神扫过来,陈果果抱着头落荒而逃。呜呜呜,这男人太狠了,我就说惹不起,要是等过几天我踢到人家的底线了,说不准就给我一圈。陈果果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身板,一张脸哭成了麻瓜。这大腿都没有人家小臂粗壮,那一拳头让一个健壮的小伙子都吃不消,给自己一拳,说不定自己连头都给捶掉了。陈果果一路都在碎碎念,就在想着刚刚那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的拳头。“吱呀!”
“哗!”
“嘭!”
陈果果推开破旧的门板,还有些纳闷,今天这门怎么重了些。下一秒,一个盛满水的破盆就结结实实砸了下来,扣在陈果果的头上。疼!陈果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盆都是木头做的少说也有好几斤,结结实实掉下来,让陈果果平常的一天,直接快进到了数星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陈果果整个人湿漉漉地站在门口,捂着刚刚被砸的地方,整个不知所措,疼得想要掉眼泪。她认出来了,刚刚砸下里的大盆,就是平日里面大家洗脚用的,瞬间就觉得自己不太干净,浑身都有股味道。什么狗屁游戏,太欺负人了。呜呜呜,陈果果想家了,不想玩了。“哈哈哈哈哈,落汤鸡!”
陈果果费力地睁开眼睛,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正站在旁边,看着狼狈不堪的陈果果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