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梅若夫人姣好的容颜上流露出狰狞的笑。白螺认命般含着眼泪,双手高高举起。金漫歪着头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洛川却是将眉头拧了起来,低声道,“那天在府门口,只当她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没成想……”“啊!啊!”
金漫的眼神瞬间凝固了。因为梅若夫人竟然将一壶茶对着白螺的掌心缓缓浇了下去,几乎是同时白螺发出了惨叫。那双手虽然遍布老茧和其他伤痕,但……“没成想,竟是个疯子。”
金漫收回眼神,隐去眼中的不忍,随手丢出去流光,匕首狠狠扎在梅若夫人面前的石桌面上,惊得梅若夫人手中茶壶落地,白螺那双烫破了皮肉的双手才暂时得以解脱。“金漫你敢用匕首伤我?”
梅若看清眼前的匕首,惊叫起来。“要不是你找了二叔这个好靠山,我应该还想为民除害。”
金漫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转头对着洛川笑了下,“你看别人说你是疯子,这种话以后别信,这样的才是真疯子。”
洛川也站了起来,一边和金漫说话一边站在她身前。“我倒要看看谁听你的!来人!将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打出去!”
梅若夫人还真不愧是金家大爷的妾室,发起怒来还真有那么点架势。她话音刚落,五六个院奴从廊檐下跑了过来,三人一组,将金漫和洛川围拢起来。金漫眼尖的发现这几个大汉为首的那个,虽然按照梅若夫人的吩咐做了,但是一双眼睛却始终担心的看着跪在一边捧着手哭泣的白螺。东梅苑闹起来的架势不小,在府里来回走动的其他各房的下人们,纷纷驻足瞧着他们这边的热闹不肯离开。金漫眼珠一转,说道,“不如这样,不论是不是东梅苑的人,只要能搬出去梅若夫人一样东西到南芳苑去,我便赏一两银子。两件便二两,十件十两。真有能干的姐姐,兄弟,搬出去了一百件,我另外还有奖赏。”
金漫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放在石桌上,“年关将近,有没有想挣点小钱回家过肥年的?”
她说完,周围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安静。她们安静,倒是让梅若夫人得意起来,“瞧瞧,谁听你的?大言不惭的自说自话罢了。”
“好,那我换个说法。”
金漫将钱袋解开,把里面的银子全都倒在桌上。白花花的耀眼。“你们谁能将梅若夫人搬到南芳苑去,这些银子就全是她的。”
她随手一拨,纤细的手指掀翻一块银锭,叮当一声落在院子的青石板地面上。“我数十个数,没数一声,银子便少一锭。机会不多,各位好好把握。”
金漫话音一顿,抬眼看了看完全被吸引住的众人,“也不是什么善待下人的好主子,有什么必要死心眼的守着呢?”
“你们的卖身契是和鸿王府签的,可不是和梅若夫人。”
金漫又补了一剂猛药。“二。”
金漫说完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立刻又拨下去一锭银子。“呵,你自己想的美啊,东梅苑里的人哪个缺你这点钱!”
梅若夫人俨然没将这当一回事。全然没看到自己手下人眼中那快要把银子吞进去的欲望之光。“三……”她再次抬手,眼前忽然一花。一个人率先到她近前跪倒,同时用衣服接住了那锭银子。“大小姐。”
金漫定睛一看,却是刚才的院奴之首,那个偷看白螺的壮年。“我们弟兄愿意为您效劳,但是奴才还有个请求,求您答应。”
壮汉说的一脸纠结,看起来平时很少干这种事。“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答应了。”
金漫笑眯眯的弯了弯狐狸眼,把他怀里接住的银子捡起来放回桌上,连同地上掉落的全塞进壮汉的手里,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扭捏和矫情。“这些是你的了。”
金漫说道。“白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梅若夫人立刻拍案而起,“还有你们……你们……你们别过来!”
她本来想回头痛骂这些院奴们,谁想到,这群院奴却一点质疑的意思都没有,听见金漫答应之后,全部转变了方向,改成将她包围了起来。被叫做白豹的男人挥了挥手,自己退出人群把跪在地上的白螺扶起。那些院奴已经将梅若夫人叉了起来。“别用你们这些肮脏的手碰我!来人!来人!我要告诉二爷!我要砍了你们的手!放开,放开我!”
梅若夫人剧烈的挣扎着,但于事无补,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途径金漫的时候,金漫挥起手掌,一击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上,聒噪的梅若夫人顿时没声了。“现在,安静多了。”
金漫笑得见牙不见眼,对那几个院奴道,“有劳各位,送完人回来领赏吧。”
不管其他下人们啧啧称奇的交头接耳,金漫带着洛川迈进东梅苑的正屋。在跨进正屋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潮湿的腐气扑面而来,金漫猝不及防被这团气息打中门面,呛得咳嗽起来。洛川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索性将她抱起来,大步穿过正屋。正屋外,白螺惊讶的看着洛川的背影,低声道,“他们……真是姐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