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要不我给你们带路吧。”
周勇刚想说好,秦振帆突然冷眼拒绝道:“不了,我们四个可以自己过去。我们现在还有一点事,就先不和你们一起了。”
魏小禾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她也没有过多纠缠,心里想着,自己真的得罪秦振帆了,虽然有些委屈,不知道这人心眼子为什么这么小,但还是只责备自己说话不过脑。三人没想到秦振帆这么冷酷无情,一时间也都愣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魏小禾已经拉着周英走向了公交站的方向。周勇责备道:“秦振帆,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人家姑娘是想热情帮我们吗?你就是不愿意接受帮助,好歹也给个笑脸,干嘛装得跟冰山一样。”
秦振帆瞥了眼着急跳脚的周勇,心思完全没在他的话上,而是跟着那话,思绪飘了出去。是的,他是不是表现得过分紧张,有些警惕过头了?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冷漠地排斥人家,不是越容易走进,外地人融不进本地环境的怪圈了吗?他要松弛一些,去了解,去探索。想到这,秦振帆缓缓地舒了口气,说:“饿了,吃饭吗?”
周勇有些生气,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没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在眼里,还一点不为自己有失风度的行为感到抱歉。真是土包子。周勇心里埋怨道。倒是赵家树欢快地踱着步子往前走,像是头刚刚放归山林的傻狍子。“我记得,这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面馆,咱们要不去尝尝吧?”
“这你还记得呢?”
“嗯,小时候我爸带我来峁州,每次都会吃这个。”
既然赵家树都推荐了,他们自然乐意尝尝这里的口味。饭桌上,秦振帆始终不怎么说话,只是机械地喝着面汤,嗦着面条。冯响终于忍不住了,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振帆。秦振帆一个没拿稳,勺子掉进了汤里,溅了自己一脸。另外两人见状,皆是哈哈大笑。冯响用袖子帮秦振帆抹着脸,嘴上说着抱歉的话,但是嘴角的笑容一点都没遮掩。秦振帆也跟着笑了起来,自己擦了擦面汤。“终于笑了,你说你这一路,这么紧张干什么?”
“就是,多大事,反正我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周勇没心没肺地端起碗将面汤一饮而尽。“你看,本来路上你还能发生点浪漫的故事,一下给你怼没了。要我说,你就是姑娘接触的太少,也太没风度了吧。”
秦振帆挑眉,心想,他姑娘接触的太少?以前追他的姑娘都要排好几条街。“说吧,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别就你一个人愁眉苦脸,带我们哥几个一起担心担心,分担一下你的苦恼。”
秦振帆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说:“我这不是担心,茶叶会销不出去。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的发展你们也看见了,说明上面的政策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纸上谈兵。刚刚形成的商业圈子,资源不会轻易向外来人倾斜的。”
“怎么就不会倾斜,大家都是来做生意的,讲究公平公正,凭什么要搞小团体?”
秦振帆无奈地看了眼周勇,说:“你是这么想,人家是这么想的吗?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带两个人一起中十万块的奖金,你带谁?是带路过的两个人,还是特意把自己家人找来?”
周勇不说话了。“应该也不能像你说的这么悬乎吧?”
秦振帆点头:“才开始嘛,什么都有可能,不过他们现在能打开市场,一方面依托好政府,另一方面,估计这边有不少出去海外打工的吧?”
“你怎么知道?咱们那边大队信息还这么发达,这你都能学得到?”
秦振帆一本正经地解释:“当年,封建政府快倒的时候,哪边劳工输出的最多知道吗?”
“我们最讲究什么?落叶归根。不管你走多远,走多久,人总想寻个祖宗的根。一二来去,联系上了,有机会不带自己亲戚孩子出门谋生路吗?难道和我们一样,一辈子守个大山吃白薯?”
周勇皱眉一想,秦振帆说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哎?那你说,他们这边是不是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在卖?”
秦振帆若有所思:“还真说不定,我也好奇现在都有些什么。”
说话间,秦振帆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全国第一个敞开门来做生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了。于是他放下筷子,忙站起身。“别想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那你刚才不还在担心,怎么这会有这么着急了。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跟我们说,为什么把两个女孩子气走了呢。”
秦振帆背起包,笑了笑。“她们都看出来我们包里有商品了,咱还不知道人是好是坏呢。万一是坏的,找人把我们一逮,往原籍一遣返,咱们不仅白忙活一场,还要吃牢饭。你说呢,大勇哥?”
周勇被秦振帆这一句反问弄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一拍脑门,震惊在了原地。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