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道:“是太子身边的人,据说医术高超本事不凡。”
姜熙道:“能得到太子重用的人,怎么肯上咱们家来。”
姜洛道:“大哥忘了,沈将军的祖母可是怀庆公主,真要论起来,太子和沈将军是表兄弟,而且他们感情深厚,太子若是听说沈将军出事儿,肯定是着急的。”
姜熙奇怪地看向姜洛:“我怎么觉得,你和太子沈将军都是熟悉的。”
姜洛不自然地笑了笑:“这都是京都里人人皆知的事情,怎么就是我和他们熟悉了。”
宋氏道:“事不宜迟,我这就派人去把你们父亲叫回来,先请了景墨看看,如果不行的话,马上再去请别人。”
姜熙站起来:“左右我此时闲着,还是我去吧。”
宋氏道好,又嘱咐姜熙路上当心。姜熙走后,宋氏看向姜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氏早就看出来太子对姜洛的心意,可恼的是太子始终没有表示,她只怕姜洛对太子动心,从而陷入被动。姜洛不知宋氏心中所想,低下头攥着衣角,只觉得心酸难耐。她下定决心忘记太子,忘记在东宫发生的一切,然而遇到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想起过去的一幕幕。宋氏叹了口气,到底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女儿大了,终究是有了心事。姜庆海很快回来,换下衣裳就往东宫去了,守卫认识他,通报给周善后,姜庆海就顺利地见到了太子。“沈铮伤的这样严重?”
太子很是惊讶。周善在一旁,看着一本正经的姜庆海暗觉好笑,太子早安排了人保护着禹阳侯府,对禹阳侯府的动静可说是一清二楚,只是太子未曾想到,沈铮居然伤重至此。“是,”姜庆海道:“恳请殿下,叫景墨给沈将军看看。”
太子道:“也好,周善,你叫人将景墨传来。”
姜庆海躬身道谢。太子道:“说来都是自家事,姜侯爷不必客气。”
这话听在姜庆海耳里,就想着果然如此,太子和沈铮当真是感情深厚。周善却是另有心思,太子口中的“自家事”,竟像是一语双关,此刻这姜侯爷还什么都不知道,等将来他成了太子的岳丈,再想起今日之言,就有意思了。景墨很快来到,太子细细嘱咐了几句,就让他马上去往禹阳侯府。姜庆海同景墨一起回到家中,先是客气地请景墨饮茶,景墨道:“不必了,请侯爷这就带我去瞧沈将军吧。”
姜庆海也不愿耽搁,当下就带着景墨去看沈铮,沈铮一见景墨,就吃了一惊。景墨上下打量着沈铮:“听姜侯爷说,沈将军伤势颇重,殿下十分惦记,便叫我来看一看。”
沈铮神色淡然:“是姜侯爷多虑了,我觉得自己还好,可能是时日还短,还没有好利索吧。”
姜庆海被姜熙找到之后就去了东宫,此时亲眼见了沈铮,就急着上前去查看沈铮的腿。“都是我大意了,我天天来看你,居然就没有发现……沈将军,你现在有没有感觉?”
姜庆海一面说,一面试探地敲打着沈铮的脚踝。沈铮笑道:“侯爷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景墨冷眼旁观,见沈铮的腿全无反应,就自己蹲下去,掀起沈铮的裤子仔细看了看伤处,然后加大了力气在膝盖处揉捏起来。沈铮任由景墨为自己揉捏了一会儿,说道:“景墨,你瞧出什么来了?”
景墨放开手,看向沈铮的一双眼里都是愕然:“沈将军,你当真是一丝的感觉都无?”
刚刚景墨并非胡乱揉捏,而是掐住了两个穴道,一般人被这样捏了,是承受不住要喊疼的,可是沈铮再平静不过,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沈铮慢慢严肃起来:“景墨,我的情况到底如何,你对我说实话。”
景墨沉默着站起来,蹙眉想了一想:“我得琢磨琢磨。”
沈铮低头摸着自己的右腿,像是沉入了低落的情绪之中。姜庆海心急如焚,抓着景墨道:“景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啊。”
景大夫?景墨被这个称呼从沉思中拉回来,看着姜庆海抽了抽嘴角。他是会医术不假,可他不是大夫!他出生于富贵之家,只是自幼喜爱钻研医术,就想方设法拜了傅老先生为师,机缘巧合下进入东宫成为太子的手下。太子的手下各有所长,他便成为太子专属的医者,他并不是寻常的看病救人的大夫!景墨道:“姜侯爷,沈将军的症状颇为蹊跷,我得回去研究研究,暂时还不能说准会怎样。”
姜庆海道:“这是什么意思,哪里蹊跷,你既然看出来蹊跷,怎么就说不出原因。”
景墨被问得一阵无语。姜庆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办法,他这是情急了。景墨看向沈铮:“沈将军,你当时只是腿上中箭么,可还有伤到别处?”
沈铮道:“只有腿上有伤,别处完好无损,我只当是皮肉伤不打紧,是以并未如何在意,你也看到了,这伤口恢复的很好,除了腿上无力,我确实没有别的不适的感觉。”
景墨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