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没有去夺姜苌手里的簪子,而是从后头抱住了姜苌。不知是徐氏没有掌握好力道还是怎么,徐氏抱住姜苌的同时,姜苌的身子猛然朝宋氏一歪,手里的簪子从宋氏手上划了过去。“母亲!”
姜洛惊叫着挣扎,然而姜苌的眼里闪着阴毒的光,说什么都不肯撒手,还在比比划划地试图伤人。宋氏一心想着姜洛,虽然自己被伤到了,却丝毫不觉得疼,她脑中灵光一现,立刻来了个以牙还牙。说时迟那时快,宋氏拔下自己的簪子,狠狠地刺向姜苌。笨拙的徐氏在这时候忽地灵活起来,她扭住姜苌用力一转,就把后背完全亮给了宋氏,宋氏已然使足了力气,也不管眼前人是姜苌还是徐氏,依旧刺了下去。徐氏尖利地叫了出来。姜苌还在徐氏怀里,她随着徐氏剧烈地一阵颤抖,整个人像是回魂儿了似的,眼神清明起来。宋氏要拉姜洛,姜洛也想搀扶母亲,两人齐心协力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姜苌和徐氏。上首的姜老夫人被这变故惊得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宋氏唤人进来,都是一副呆怔的模样。丫鬟涌进来,都被眼前的状况吓得不轻。宋氏道:“去请府医。”
不过半天的功夫,上了年纪的府医接连跑了两回,都是处置出人意料的伤情,实在忍不住暗自感慨。或许禹阳侯府是流年不利,这才屡屡出事。也是巧了,徐氏和丁嬷嬷差不多伤在一个位置,都被刺中了肩胛,只是丁嬷嬷伤在身前,徐氏伤在背后,但徐氏的伤竟是比丁嬷嬷的还重,幸好徐氏比丁嬷嬷年轻,身体底子好,愈合并不难。因徐氏不宜挪动,就被安置到了寿和堂,想来往后她也要在这里养伤了,府医走后,姜老夫人忽然哭了出来。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老泪纵横,叫人不忍目睹,然而姜老夫人说出的话,却听得姜洛厌烦。“都是你们!”
姜老夫人指了指宋氏和姜洛,哭道:“自从你们到了京都,我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们回来,你们留在江南就是了,何苦来京都祸害人!苌儿一向乖巧,怎么对上你们就变了性情?都是你们不好,你们就是克星!”
徐氏面如金纸虚弱地喘着气,或许是怕姜苌再惹是非,她紧抓姜苌在身边,看着宋氏声声愤懑:“幸亏你刺中的是我,若是伤在苌儿身上,可怎么得了!都是做母亲的人,你为何这般狠心?”
宋氏昂首挺立,听见这话禁不住冷笑:“你说得对,都是做母亲的人,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谁想伤害我的女儿,我定要千百倍地还回去,这点子伤算的什么,咱们且走着瞧吧,往后我若是叫你们好过,也是枉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