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哥眼皮上翻,露出满是红血丝的眼白,眼看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危难之际,我根本顾不上恐怖,急中生智的取下手环,又朝着舌尖狠狠一咬!这一下,我几乎是用尽全力,舌尖都差点被咬下一块肉来!口腔中,血腥味道顿时充斥着,我含着舌尖血,一把将力哥的头往旁边一扭,露出干尸那张恐怖的脸来。随后,一口血,朝着那张脸便喷了出去!“啊!”
干尸一声大喊,掐着力哥脖子的双手一松。我瞅准机会,拽住力哥的肩膀,一把将他从棺材中拉了出来!两人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我忙扶住力哥,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哪儿受伤了吗?”
力哥摇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辣。“差点被那东西给掐死!”
“咱们先走,那东西太邪性,我又受了伤,咱俩肯定打不过它!”
力哥咬牙说着,半边身子靠在我的身上。我立刻扶着他,转身朝缝隙走去。可才刚刚走出几步远,身后又是轰隆一声!我下意识转头,一眼便看到那个干尸,竟然从棺椁中坐了起来!一双暴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没有血肉包裹的牙齿,上次开合,发出碰撞的声音。“咯咯——”我一阵头皮发麻,扶着力哥的脚步都快了许多。就在我们,快要走到缝隙的时候,耳后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刮过,那个牙齿上下磕碰的声音,近在身后!“快走!”
力哥大喊一声,一把将我推搡开。我被推出老远,踉跄着倒在地上。抬头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干尸将力哥高高举起,朝着地上猛的摔下去!“力哥!”
力哥的腿本就受伤了,如果再被这么大力道的砸下去,只怕那条腿就要废掉了!我大喊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朝着力哥飞身扑了过去!在力哥被砸下来的瞬间,我趴在地上,准确的接住了力哥。巨大的下坠力道,砸的我后背一阵发麻,脊梁骨都像是要碎掉了。而那个干尸,看一击不中,从喉咙中憋出一声怒吼后,弯腰又要来抓力哥。我忙抱住力哥,平地一个翻滚,瞬间滚到了角落中!“杨全,你没事吧?”
有我这个肉垫护着,力哥毫发未损,他拖着右腿爬了起来,一脸焦急的问道。我摆了摆手,艰难的半坐起身。一抬头,正好看到那个干尸,朝着我们又冲了过来!我一把将力哥拉到身后,举起手环,紧皱着眉就准备再咬一口舌尖!“杨全,你疯了啊!舌尖血是心头血,你这么做,相当于是拿刀子再剜心呢!”
力哥大喊一声,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我猛咳一声,牙尖磕到了舌头上的伤口,疼得我顿时龇牙咧嘴。“你小子,真是逮住什么就一直用,就不知道转转脑子!”
力哥哭笑不得,伸手进包中翻找了半天。而这时,那个干尸已经冲到面前,力哥不让我再咬舌尖血,我只能勉强举起青色手环抵挡着。干尸开始并不畏惧,尖利的指尖猛地朝着手环抓了过来!才一碰到,干尸的指尖立刻便冒起一阵白烟!可没有了舌尖血的加持,青色手环的威力减少了不少,干尸干嚎一声,上下牙齿剧烈的碰撞着,尖利的指甲,再次朝我抓了过来!我猛地窜起,举着手环就往他脑袋上砸!干尸下意识瑟缩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我冷笑一声,挥到它面门上的拳头,猛地一个转弯,朝着它暴突在外的双眼砸去!手环本就材质坚硬,就是专克妖邪之物!才一碰到它的双眼,便立刻冒出白烟,逼的干尸嘶吼一声,连连倒退好几步!穷寇莫追,何况我只有手环这一个法器,如果干尸和我硬碰的话,只怕手环也克制不住它!到时候若是把干尸激怒,那我和力哥的处境,才是真的危险!墓穴之中,陷入了瞬间的僵持……就在这时,力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全,一会你去拖住它,我用阵法,将它带回地府!”
虽然不知道,力哥到底会怎么做,但我立刻点头。等着力哥在身后大喊一声后,我立刻举着手环,朝着干尸扑了上去!干尸呲着牙躲闪一下,随后双臂一挥,棺椁前摆放的灯台瞬间朝着我飞了过来。我下意识侧身一躲,却没有注意到,那个干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我的身后。我犹如瓮中之鳖,瞬间被它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觉,没顶而来!我拼命挣扎着,试图用手环去攻击它,可是那干尸早有准备,伸长了双臂,将我与它拉开一段距离。我的手臂长度,根本够不到它的面门,只能无力的挥舞着双手,却丝毫拿它没有办法!脖子上巨大的力道,像是要将我从中间生生撕裂开!我痛苦的张大了嘴,粗重的喘息着,眼前逐渐模糊……“杨全!把眼睛睁开!”
关键时候,力哥的声音恍若穿透浓雾,犹如晨钟暮鼓,重重的敲在我的耳膜上!我灵台瞬间清明,挣扎着睁开双眼!面前,干尸突出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我,漆黑的眼球中,倒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我一咬牙,冷笑一声后,再次拼尽全力,咬破了舌尖!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多次用到舌尖血的缘故。这一次,舌尖被我咬破的瞬间,我的心口如同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巨大的痛楚席卷全身。我拼命克制着让人痉挛的痛意,猛地喷出一口血!血腥味浓郁的舌尖血,在喷出口的瞬间,化作血雾,朝着干尸迎面罩去!干尸瘦削凹陷的脸,瞬间被喷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珠!它喉咙中咕噜一声,发出一声嘶吼,掐着我的双手下意识一松,我瞬间跌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力哥的一声大喊:“杨全!闪开!”
我连忙伏地一连几个翻滚,停下的时候,连忙抬头,朝力哥看去。墓穴额的正中央,力哥站在那里,双手结印,脚下是用血画出的一个阵法,他的右腿上,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浸湿了白色绷带,顺着黑色的裤管,蔓延了整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