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了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说来皮克曼大师还间接救了我一命。”
这位爵士想了想,轻轻抚掌笑道:“嗯……既然皮克曼大师将那些画作转赠与你,你又没有妥善安置的方法……“要不这样,由我来出资建造一座美术馆,专门用来收藏和展览皮克曼大师的作品,而你将那些画存放在美术馆内,委托我代为运作和管理。“这样一来我不但能够每日欣赏到大师的杰作,你也不算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而那些画作又有了可以存放的场地,这样不就完美解决了。”
萨托听着爵士给出的意见,不由自主的点起了头。“不得不说,先生,这真是一个好主意,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萨托刚刚答应下来,却见爱德华勋爵微笑摇头。“不,我的朋友,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吗?你为我找回画作,而我则需要付出报酬……你这一次带来了如此多的大师杰作,让我非常满意,所以我决定,再额外给予你一千磅的感谢金。”
“一……一千镑?不,爱德华先生,这太多了,而且那些画……”爱德华勋爵抬手制止了萨托。“不要拒绝我的朋友,别忘了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
“这……”“不要推辞了,我听说你的妹妹已经被密大录取,肯定很需要钱,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萨托犹豫了一阵,内心其实也想和这位大人物搭上关系,当下颇感为难的答应了下来。想到这儿他偷偷看了一眼,这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便压低了声音道:“爱德华先生,那几名歹徒……”说起那几个诡异的歹徒,爱德华爵士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相信你也听过一些传闻……的确,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页年代非常久远,质地特殊且承载着许多神秘符号的旧书页。“原本我是想找人将那书页上的内容翻译出来的,但在乌瑟尔教授的建议下,还是决定将它捐赠给密斯卡尼亚大学,我知道那件东西并不适合普通人拥有,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
“那书页……究竟是什么?”
爱德华勋爵摇了摇头,叹息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无法理解,明显违背常理的超自然现象,就像那个怪物歹徒一样,具体的案件已经转到了奥兰治场的特别警察部门,而他们办案一向是保密的,后续事情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奥兰治场的特别行动部门?又是那些奇怪的人……”萨托不由于脑海中勾勒出那些穿黑色正装,手持雨伞外形手杖,实际内藏杖剑的怪人。他们的出现似乎都预示着非自然案件的发生,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进入这种部门?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自己肚子里那个怪物的问题吧?萨托思维发散的想了一阵,在爱德华勋爵的提问下这才回过神来。“我身体没什么问题的,爱德华先生,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把地下室里那些画作搬出来吧,放的时间久了我害怕被老鼠或蟑螂损毁,那样我也没法给皮克曼交代。”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立刻就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欣赏那些旷世奇作了!呵呵呵~萨托你知道吗?我有一种感觉,每次只要在我身陷险境的时候,你都能够出现,你说我们两个的命运是否于冥冥中被某种力量所牵引?我知道你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负的优秀年轻侦探,不然我真想聘请你做我的私人保镖。”
萨托愣了一下,表面赞同了对方的话,可内心深处却在呐喊,只要报酬给的多,我不介意做您的私人保镖啊。当然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毕竟自己在爱德华勋爵心里的形象已经拔高到了一定程度,是一位既热心能力又强,视钱财如粪土的优秀侦探,要是人设崩塌说不定以后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从医院出来后,萨托坐上了爱德华勋爵的马车,沿着西区外城的小径,又一次来到了充满着恶臭,阴森诡异的地下画室。爱德华勋爵看着地下室两侧堆放的成品画作,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虽然周围的光线很暗,萨托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感受到对方那犹如实质的狂热与喜爱。“杰作……旷世杰作!不愧是皮克曼大师,我相信这些画作一经展出,肯定会轰动整个奥兰治王国!不但如此,艺术绘画史将因他而改变,所有人都应该记住这个名字,皮克曼!”
萨托无声的咧了下嘴,他实在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审美,他甚至觉得哪怕画一些小猫小狗也比这些画要来的好看,好吧,要不怎么说他是俗人呢。有了爱德华勋爵得帮忙,原本让萨托发愁为难的事情轻轻松松迎刃而解。爱德华勋爵将美术馆的位置选在了斯林街,对于这方面萨托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爵士先生才是金主,人家又出场地又出钱,还要出人力帮忙管理运营,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最终,爱德华勋爵还给这个美术馆起了一个和斯林街极不相配的名字,叫做——“忧郁的食尸鬼,皮克曼大师纪念美术馆”。然而当萨托来到爵士口中的美术馆时,不由地微张嘴巴,心中惊讶。因为爱德华爵士口中所说“现成的场地”,竟然就是之前那家出事的古董家具店。此刻里面只是稍微改动了一下布置,在墙面或开阔的角落摆放着一幅又一幅诡异、阴暗,甚至变态的画作,让这家之前经营古董家具的店铺变得如同鬼屋。不过另一个让萨托无比震惊的是,这家美术馆在对外展览的第一天,竟然出现了类似银行挤兑的场面。全奥尔德有头有脸的人物蜂拥而至,仿佛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想要一睹大师的杰作。现场更是在那位市政官扎克的带头下纷纷解囊,成立了一个“皮克曼美术保护基金会”,旨在收集和保护那些流落在外的大师杰作,以及扶持一些特别优秀有潜力年轻画家。萨托身为这些画作的实际拥有者,在专门强调了一遍之后,并没有被爱德华勋爵公布出去,这里所有人都认为这座美术馆的画全都是爱德华拉克斯勋爵所有。萨托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些奥尔德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们一边拿着红白葡萄酒,一边三三两两低声交谈欣赏画作,浑身就像长了虱子一般不自在。或许西区出生的他在见到这种典型上流社交场合时,会本能地产生出排斥与不安,他更喜欢一家人围在餐桌旁痛饮老奎买来的蜂蜜啤酒,又或是在酒吧里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拳赛,然后拿起剧烈的朗姆酒狠狠灌上一口,那才是萨托理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