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宗等了半个小时。
彻底放弃。 算了，一千二百万也不算少。 对半分，六百万张宣纸，六百万叠元宝，也能叠老大一堆。 但这时，他手机响了，赵琳琳直接打视频过来。 诶？ 巫承宗连忙管理好表情，面带微笑，接通：“赵总，比去年更漂亮了。”赵琳琳毛巾裹着头发，脸上还挂着水珠，刚洗过澡，素面朝天，但皮肤白皙面容精致，比王薇薇更大气，神态也更自信，却俏皮地打趣：“哎呦，救命恩人主动给我发信息，好难得啊，恩人？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发信息吧？”
巫承宗咳嗽一声：“贵人事多，能不打扰就不打扰。”
“那这次主动打扰……真有大买卖？说说看，什么买卖？”
“借钱。”
“这么点事儿啊，用多少？我这就转给你。”
“越多越好。”
赵琳琳眨眨眼：“恩人，这让我怎么说，越多越好，要说三五百万，我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直接转账，不用还的那种，要是三五千万呢，咱们就得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聊聊，要是三五个亿，我也能拿出来，可你敢要？”
“敢！”
巫承宗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过不用三五个亿，有三五千万就够。”
不是他不想要更多。 而是弄太多金元宝真烧不完。 烧金元宝可不是随便乱烧，不能一股脑塞焚烧炉里烧掉完事儿，更不能断断续续地烧，得配合相关仪式。 所以，金元宝越多越好，但也不能无限多。 几个亿的金元宝，那得烧到猴年马月？ 所以，他估摸着有个三五千万就够。 最主要的是时间有限，真给他几个亿，他也花不完。 当然，赵琳琳要是非得给他三五个亿，他也认，能花多少花多少，能烧多少烧多少，大不了剩下。 反正诡异降临之后钱就不再值钱，他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赵琳琳的人情。 只要真能获得高级天赋和强力技能，几亿几十亿的人情都不算事。 赵琳琳却道：“你在哪儿？见面聊吧。”
“宣城，泾县。”
“去那儿干啥？”
“来了你就知道。”
“我下午两点半到。”
“下午见。”
挂上视频。 巫承宗底气更足，返回工厂，白海波已经开工：“老弟，我按照你给的方子买齐了原料，马上就能开工，再过一个小时就能捞纸，捞出来后当场就能看到大致效果，晾一天后就是最终模样。”
“开工吧，我在旁边看着。”
造宣纸的过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粉碎、漂洗、制浆、捞纸、晒纸这一套。 很枯燥。 工人也挺辛苦。 但看着色泽金黄的纸浆被捞出来铺好，成就感也满满的。 巫承宗非常开心。 这一步，证明笔记本上记载的仪式没问题，至少按照配方制作出来的宣纸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黄金色，质感也确实更强。 不用等晾干，巫承宗直接拍板：“老白，说说价格和产量吧。”
白海波又惊又喜，急忙道：“这种标准四尺宣，一个熟练工一天能生产六百到八百张，我这里有十六个捞纸工人，每天标准产能在一万到一万五之间，算重量大概是五百斤到八百斤之间，连半吨都不到，算刀数就是一百刀左右。”
巫承宗皱眉：“这么少？”
“小厂子就这样，”白海波急忙道：“不过我有几个朋友也开厂子，你要是嫌少，我可以帮你联络一下。”
“这四尺的一刀多少钱？”
“这个级别的生宣，正常白宣出厂价是一刀二百左右，你这加了工艺和原料，用的还都是好东西，所以我刚才算了算，得二百四，不过你要的量真的很大的话，可以再谈。”
巫承宗默默计算。 一刀二百四，白海波这个厂子一天能生产一百刀，费用是两万四。 按照四个半月计算是一百三十五天。 一百三十五乘两万四，才二百七十万？ 这够干啥。 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老白，想办法把产能提一提，每天至少一千刀产能，从明天开始生产，一直到十二月十五号为止，总共一百三十四天，每天一千刀，总共十三万四千刀，能做到不？”
白海波激动地直点头：“能，能，能做到，泾县别的没有，就小厂子多。”
花两千七百万买十三万四千刀四尺宣纸。 十三万刀等于一千三百万张宣纸。 一张四尺宣纸能叠至少二十个金元宝，算下来是两亿六千万个金元宝。 不少！ 真不少！ 这时，白海波激动地搓搓手指：“老弟你看这个……” “准备合同，我给你五百万定金。”
“好嘞！”
白海波彻底放心，果然是个大客户，够豪爽。 本来想着收五十万八十万的定金就行了，没想到这老弟直接给了五百万，痛快！ 签合同。 打款。 白海波看着合同上天文数字一般的订单，喜得睁不开眼。 做成这一单，能休息好几年。 更能趁机扩大生产规模。 甚至有机会借机打个广告提升知名度。 一举多得。 要是能留住这个大客户，能吃一辈子。 所以，白海波热情地邀请巫承宗去家里吃饭。 巫承宗摆摆手：“吃饭就免了，早点开工，如果效率能提升上去，我还会追加订单。”
“真得？”
“不跟你开玩笑。”
“好，这就开工，不过原材料是个问题，我先多囤点原材料，这么大单子，原材料肯定会涨价。”
“这个你看着办，但是老白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质量不能打折扣，我会不定时抽检，要是发现质量问题，后果很严重。”
“老弟放心，我们这些小厂子产能不高但质量绝对不含糊，几乎全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想出问题都难，而且这是一整个产业，官方早就定了标准，谁乱来，谁就破坏泾县宣纸的形象，谁的厂子就别想开下去，所以，老弟你不抽检，官方和协会也抽检。”
巫承宗这才点头。 离开厂子，找地方住下，又找地方美美地吃了一顿。 重生前，苟且偷生的十多年里，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大部分时候的伙食不如这个时候的宠物狗。 等诡异降临，人类的生活区域被诡异一点点压缩，带地方特色的食材陆续灭绝，权力再大实力再强也品尝不到现如今这些随处可见的美味。 所以，他吃得极仔细。 他要抓住最后这四个多月享受生活。 好日子……真不多了。 巫承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