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要去见丞相,才进理政殿,就被把守的兵士扣了下来,不仅有禁军,甚至还有几位法术高深的术士配合。李大人当时还未进去,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才吩咐了自家可信的人下二层来传信,他自己则还是进门去,要看看他们想对包大人做什么。”
“可恶,丞相这么不分情由的拘禁包大人是想做什么?不行,我也得去看看,当面问问丞相,到底是要干什么?”
冯江怒气上来,不顾一切就要往外走。岳是非连忙拦住他,问道:“冯江兄,你现在去,能做什么?”
“能做什么?就算不能做什么,我也不能看着他们对付包大人。就算把我们下到牢里,我也得跟包大人在一起才是。”
冯江满脸义气,显是报了必死的心。岳是非有些无奈,怎么这些人脑子都一根筋?丝毫不懂变通的吗?都是读圣贤书读傻了。孟子让你“虽千万人吾往矣”,你就真是面千万人而不惧?拦住他,岳是非问道:“你是参将,你能调动城中兵马吗?”
冯江摇头道:“我挂职参将,但是已经离开军中,专司包大人的护卫,除了几个调派给包大人负责水务勘察的兵丁,我一个人也调不动。”
“那就是说,你其实没有一点筹码去威胁丞相。”
岳是非倒是想到这个结果,再傻,丞相也不可能把兵权下放给那些明显和自己不对付的大臣。“难道我们就干坐着?看着包大人被擒?”
冯江有些气愤,情急之下,他差点脱口而出,就是因为送岳是非他们上二层,才招致的这个灾厄。还是话到口边,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倒是也不傻,知道这么说没什么道理。刚把岳是非他们偷带进来,包大人就被困?明显上面不可能知道那么快,而且真要是因为岳是非他们,怕是现在已经把包府团团围住,以丞相的手笔,动作绝不会那么慢。所以这是早就拟定好的,有没有岳是非他们,这件事都会爆发。“你们义人,是否有足够的准备?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强大到跟丞相翻脸?还是说现在的义人,根本承担不起再来一次丁卯变乱?”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岳是非就是这个站在一边旁观的旁观者,他当然能清楚的看到,冯江当下面临的困境。“朴老才知道义人的全部情况,我所知不过零星。单我所知,今天的义人,多是民间力量。也许还不如当年丁卯变乱前,受王上委托的全盛时期。”
冯江还是老实回答了岳是非的问题。答案,并不出乎岳是非的预料。这才发展多少年?还是像过街老鼠一样,藏着躲着发展,开个小会,都差点被连锅端,怎么可能和当年还光明正大时相比?也许将来继续发展,能跟丞相的力量相比。“既然如此,你冲上去又有什么用?”
岳是非看他稍微冷静了下,继续劝说道:“你现在就算去,我看你可能连第三层都上不了,就会被守卫弄死。你身为城中参将,应该比我这个外人更明白城墙关隘的布置。反正上第二层时,我清楚的看到城墙门洞里的弓箭手和机械弩。”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就算身手再厉害,以一敌十,又能怎样呢?那些对准你的弓弩,你能挡几支箭?”
“反过来想,丞相还只是困住了包大人。还会有李大人等其他力量去支持包大人,丞相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想动包大人就不怕难以服众?这么久以来丞相没有动包大人,不会是因为当年他的什么诺言吧?你总不会这么天真?一直以来让丞相顾忌的力量是什么?”
“可要是你鲁莽冲上去,丞相正好给你扣上罪名,到时候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你。身为包大人属下的你,岂不是纵容下属作乱?这对包大人有利吗?”
一番循循善诱,终于劝住了冯江这愣头青。这就看出来,冯江比宣哲润与马凌风这两头倔牛,好了不知哪里去。他想明白了这道理,却还是很为难与气恼的道:“难道我就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