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我们想要做的事怕是做不了。至少要想办法去第二层和第一层。靠我们想要上去怕是不容易,义人们在这件事上应该能帮我们。”
岳是非缓缓的说道。要是义人们也只能困在第三层,那开什么玩笑?他们还想清君侧?连君面都见不到,纯粹靠打上去吗?这不现实。而且以岳是非的猜测,普通人甚至意识不到城中权力中枢的改变。义人组织却明确提出,目前“王”已被丞相控制,是不是可以猜测“义人”组织本身就是朝堂之上与丞相作对的某人,因为失败后才组建的义人?不过这还算好的,岳是非心里最担心的,还是这所谓“义人”的背后,根本就是凶煞的力量。非常奇怪,外面林中,九樟村都已经出现了凶煞和奇门遁甲的力量。按说作为源头的这座古城中,早就应该全都是凶煞的力量,甚至被凶煞所覆盖。要知道按照白先生的暗示,此地甚至可能不止一位凶煞。当日在泰安古镇时,一位灵神就闹出何等事来?若是不止一位凶煞,想要控制这座城,有什么难的?有些事,不敢细想,越是细想越觉得处处都是古怪。村里,仍是平静和谐,回到这里,两人紧绷的心也有所放松。相比于在城里,虽繁华热闹,却处处透露着紧张与焦灼,反正对两人来说,进城后的经历,就像是吃了一块包着糖衣的辣椒,美好的外壳之下,是辛辣的内在,满口刺激。村里则不同,淡若无味,却润泽心口,涓涓清凉。“笃、笃笃”岳是非敲响雷康的房门,等待着开门的人。等了一息、两息……八息、九息,门没有开,门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这间房里没有人。岳是非的脸色越来越暗沉,他再次敲门,动静大了许多。马凌风在他背后拍拍他肩膀安慰:“应该没事,那两个义人不是说了?城外的村子,城里管不到,再说城里的差人应该不知道我们和他们的关系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屋子怎么会没人呢?“要不要找周围的村民问一问?”
等了很久,仍然没有动静。以留下的那些人敏锐性,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有人敲门,一定是这屋子里确实没有人才会这样。所以马凌风问是不是要找个人问问。停下敲门的手,知道继续敲门也没有结果,岳是非对他的提议点了下头,正要离开去找人,就听见有人说道:“欸,两位怎么回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雷康,看见他,有几分惊喜。至少从他的表情神态来看,屋子里的人应该没出事才对。“你们不是都去城里了吗?”
雷康奇怪的问。话音落,岳是非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们进城了?”
“是啊,今天早些时候他们进城,我还以为你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城了。”
雷康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反而突然明白过来:“是在城里没找到住处吧?无妨,还是来我这住,我们这最大的好处就是离城里近。”
“怎么样?城里还热闹吧?我们这里最大最繁华的就是岳阳城,里面什么都有,可热闹啦。”
雷康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岳阳城,根本没有意识到岳是非的脸越来越黑。现在进城?岂不是羊入虎口?如果被城里的差人发现,误以为他们是义人的人,怕是他们都回不来了。连岳是非都在他们手里吃了亏,宣哲润他们在城里,想要平安无事,怕也只是奢望。最奇怪的是,按照约定,要等岳是非他们出城以后,再商量要不要进城。虽然原定计划,在天亮后岳是非两人就会出城,因为遇到特殊情况耽搁了一日。但就是这样,更说明城里有凶险,不该冒失进城才对。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诱使他们进城了。若说宣哲润是担心岳是非的安危,选择冒险进城还有可能。山羊胡和秦一恒呢?她们一个根本不在乎岳是非死活,另一个既是疯子又足够理智冷静,不该做出这样的行为。“只有他们进城?有没有其他什么人突然出现?或者遇到了什么事?”
岳是非问道,为了避免自己的话太奇怪,又故意解释道:“我们其实分开了,我们去湖边逛了逛,本来他们说在这等我们,明天再进城,结果现在突然说他们提前进城了,心里觉得奇怪。”
雷康听了岳是非的话,有些许局促,开始仔细的想。口里呢喃着说:“我、我真没注意、早上我就下地,现在才回来,只知道他们进城,没想到……”“你别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
雷康看年龄,其实也挺大,或许是岳阳城外的这些村子太过平淡。时日久了,岳是非的语气和话,让他觉得出了什么大事,无形中产生种压力,让他一下紧张起来,回答的话语也结结巴巴的。无奈之下,岳是非只能反过来安慰他,然后等他慢慢说。心里焦躁,但岳是非有一点一直很好,即使在师父被害,天下道门皆责他弑师害民的夜晚。他在惊疑,愤怒之后,也能冷静下来思索如何脱身。不论遭遇何等大事,冷静下来都极重要,着急并不能改变事情的进程。在岳是非的安慰下,雷康冷静之后,突然惊喜道:“想起来了,他们似乎遇见了一个人,好像是有那么一个认识的人带着他们进的城,进城时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说了什么?”
岳是非问。“对,他们在说‘时间不够了’。”
雷康非常笃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