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你好,在听吗?你能联系到这位女士的家人吗?”
从手机里面发出的声音将我仅剩的一点理智拉回,我赶紧又将手机捡了起来:“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然后我就火急火燎的冲向门口,还没等开门,胡大姨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田月,田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胡大姨没说话,我的心彻底沉了底。“那她为什么会出车祸?”
“为了救你!”
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整么到医院去的,整个人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胡大姨跟我说她们去龙血山的时候碰见了干娘和师傅,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下山,但是他们算得出我遇到了麻烦,如果及时化解的话,我很可能因此而丢了命。然而本来一切应该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的,殊不知对方竟然忽然出手,虽然我们还不确定对我出手的是不是那个大爷,但是他现在已经被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我下午胃部剧烈的疼痛就是,如果不是田月拿命帮我渡劫,我会直接疼死。这说明,我当时的感觉一点都没错,那真是一种要命的疼。可是当我还在为自己又重新睁开眼睛而感觉窃喜的时候,田月其实已经危在旦夕。此时,抢救室上面的灯是那么刺眼,更像是一把刀,随时都能刺穿我的心脏。我的傻女人,为什么要为了我宁可舍弃自己?我问胡大姨,田月这一次能不能熬过去,胡大姨告诉我她也不知道,现在田月的命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这是让我最崩溃的地方。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在抢救室外面等候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深深的一种折磨。十几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我始终站在抢救室的外面,看着那盏亮的刺眼的灯,当那个灯终于灭掉的时候,我看着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我激动的上前,却因为双腿不停使唤而摔到在地。然后我是爬到医生的脚边的:“医生,我妻子她怎么样?”
“手术还算成功,但是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是关键,如果能熬过来,就没事了。”
我紧绷的情绪还是一点也不敢放松下来。田月从抢救室里面出来之后直接被送到了加护病房,她的主治医生说,这二十四个小时是最关键的时期,所以不能探视,我只能隔着一道玻璃看着她。她的浑身除了包裹的纱布就是管子,已经体无完肤。医生说她头部受伤,手臂骨折,脾脏破裂,肺子被算了的肋骨穿透……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听着医生叙述完田月的伤情的,只知道医生每说一句,我的头都像是要炸裂一般。二十四个小时,我同样是度日如年。我站在床边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手机响了一边又一遍,我却没有力气去接,也不想接,后来还是有护士提醒我,我才发现这手机铃声一直响太吵人了,我便直接将手机关机,甚至都没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幸好,二十四小时的煎熬,换来了生的希望。医生跟我说,田月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接下来三天入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这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如果田月能够活下来,那是上天怜悯你们,赐予了你们继续这段情分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
其实我知道,胡大姨一直都在,田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也不好受,只是她一直都是默默的存在,或许是看我太过哀伤,一天多的时间不吃不喝,怕我会坚持不住倒下去吧。“您放心,从此以后我会视她如生命。”
胡大姨淡淡道:“那就照顾好自己,你只有先照顾好自己,日后才能把田月照顾好。”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同样不敢离开半步,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我还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但不同的是,每天我都可以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都在一直不停的跟她说话,虽然我也知道她不会那么快就醒过来,但是我总想试一试。我把手机开了机,大部分电话都是唐泽打过来的。他也看到了那条新闻,当跟我确定出车祸的真的是田月的时候,便立刻赶过来了。所以我守在田月病房外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都是他在管我的吃吃喝喝。我心里其实是很感谢唐泽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能丢下手边的事情在医院陪着我,这很是让我感动。三天后,田月顺利的转到了病普通病房,但是依旧米有醒,但医生说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了,所以我只有耐心等待。我不再需要唐泽为我跑前跑后,虽然他不想走,但依旧被我赶回去了,还特别叮嘱他,田月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父母。而后我又接到了那个大爷的电话,其实在田月出事那天晚上他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开机后只给唐泽回了电话,至于他,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算了。我接了电话之后他就问我,在哪里,为什么好几天都没见人,我说有点事情要处理,他就问我那只鹦鹉怎么样。我沉默了几天,告诉他我已经几天没回家了。我想那只鹦鹉大概率已经凶多吉少了吧。大爷也沉默了一下,但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说然我先忙,我便直接挂了电话。到了晚上,胡大姨来了,让我很意外的是,她竟然带来了一只鹦鹉。那只鹦鹉落在她的手臂上,很是听话的样子,但是我越看越觉得这鹦鹉眼熟。“你死定了。”
直到它又说了这几个字,我直接跳起来到胡大姨的面前。“麻烦你把这个小东西交给我,我今天必须把它的毛给拔了。”
之前听见这几个字是不爽,现在我完全已经是火冒三丈了,我真恨不得将这个长得花里胡哨的鹦鹉给吃了。结果胡大姨却斜了我一眼,然后说:“这么小个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用那么暴力?”
然后我就看胡大姨在那鹦鹉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再然后我就看见那鹦鹉变成了斗鸡眼,紧接着就趴在胡大姨的胳膊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