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二婶通红的眼睛,狠狠地吸了口气。不用问,二叔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还和我有关系。我的心里顿时变得火烧火燎的,紧紧抓着眼看就要瘫软在地的二婶问。“二婶,二叔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在家吗?”
二婶这个时候差不多都要哭抽了,一抽一抽的跟我说:“周达,其实你上次去家里,你二叔不理你还把你从家里赶了出来,这事儿他是有难言之隐的。你想想啊,他以前是那么心疼你,就算是你犯了再大的错他都能包容你,怎么可能忍心那么对你呢?其实他就是不想连累你啊,现在你二叔出事了,二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周达啊,你可千万不能不管你二叔啊。我这辈子和你二叔相依为命,我的生活里就剩下你二叔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情,那我也不想活了啊!”
二婶的话说的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疼,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去看过二叔,现在想想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又或者那天我去见二叔的时候,能够再坚持一下,是不是最终二叔和二婶就都能妥协了。“二婶,您先别说这么多了,快告诉我二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他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看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二叔有事的。”
说这话,其实我心里面明白,纯粹就是为了安慰二婶,我自己心里其实是很没有底气的。这个时候,田月也下了车,她早就已经抹干了眼泪,走到二婶的身边,伸手扶助她:“二婶,您别哭了,我们现在救人要紧,您先上车,我们边开车便说好不好。”
田月的思路的确是要比我清晰一些。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没理我,扶着二婶上了车让二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二婶上了车之后还是哭个不停,但是在田月的缓缓诱导下,她还是跟我说了最近一年来发生在她和二叔身上的事情。二婶说,差不多一年前,家里突然来了个道士装扮的人,敲开门看到二叔之后,就说要讨口水喝,二叔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他就说感觉二叔家里的气息不对劲,最近可能也要有大事发生。二叔当时并没有信相信这个道士的,直接将那个道士赶了出去。但是从那天开始,家里就总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尤其是他们睡觉到半夜的时候,经常听见客厅里面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可是每次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时间一长,他和二叔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晚上都不敢睡觉。最最奇怪的是,还有一天晚上,也就只有一天晚上,二叔非说有个女人在客厅里面哭,可二婶却没听见,二婶觉得二叔出现了幻听,就催促他回房间睡觉,可是只要二叔一趟下来,就能听见外面的哭声。二叔一直这么坚持,二婶就有些害怕了,后来就干脆陪着二叔在客厅里面坐着。二婶坚持不知,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二叔倒在自己的身边,脸色绯红异常,她赶紧试图叫醒二叔,却发现二叔怎么都叫不醒,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二叔身体都是滚烫滚烫的,叫救护车将二叔送到医院,虽然打了退烧针之后退了烧,但是二叔整整昏睡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二叔醒过来之后就变了,性情变得十分的古怪,动不动就冲着二婶发货,一开始的几天,二婶真的是心力交瘁,甚至动了和二叔离婚的念头,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好在慢慢的二叔的脾气好了一些,但很快就迎来父母的坏消息,在罗风的阻挡下,二叔不能亲自去看看父母,这便成了他心里的结。然后那个道士就又出现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二叔早就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留下那个道士,此时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当然是不肯放他走了。道士留了下来,单独和二叔在房间里说了很多,后来二婶问二叔道士都和他说了什么,二叔也不肯告诉她,一直到现在,二婶都不知道那天那个道士都和二叔说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个道士离开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至今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田月问他,为什么不把这个和二叔说,也许说了,二叔就什么都告诉她了,二婶却说她和二叔说了,但二叔说她是大惊小怪,想多了。就这样一路聊着,我们到了二叔家楼下。因为二婶根本不知道家里突然闯进来的人将二叔带到了哪里,所以我们只能到家里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将车子停下来之后,先往二叔家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狠狠地打了个激灵。随后我感觉我的衣服袖子就被拉住了。“周达,你二叔家有问题,一会儿上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来的路上,胡灵儿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现身,我知道她肯定是担心吓到二婶。但是田月是能听见她的声音的,故而脸色不由自主的紧绷了一下。二婶看见田月的反应,突然就紧张起来:“小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儿二婶,我这几天着凉了,刚刚肚子有点痛。”
田月赶紧摇了摇头随便扯个慌儿安抚二婶。二婶叹了口气,说了句女人有的时候真不容易,尤其是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可千万得注意,要不然到老了的时候是会受苦的,然后便下了车,嘴里嘟囔着:“我还是先上去看看,没准老头子已经回来了呢!”
我们三个也赶紧下了车,胡灵儿让我和田月走楼梯,她先去探探底。我和田月晚了二婶儿两步上楼,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正在一边哭一边用力的转动着钥匙。“怎么打不开,这明明是我家啊,为什么我打不开。”
二婶的着急的不行,田月见状赶紧将二婶拉到了一边,轻声跟她说:“还是让周达来吧,您休息一下。”
二婶便哭着将钥匙交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二婶把钥匙放在我手中的那一刻,我觉得紧紧是一把钥匙,在我的手中却变得异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