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得了宁枳的一句保证,才放心下来。宁枳这浑身带刺的性子,在他这可算不上有多少优点。难得的一点就是她说出口的保证,一定不会食言。顾衡最怕的就是,宁枳一对上幸光,就又变回了昨天那副优柔寡断的状态。顾衡满意了,才说:“你在这待会儿,陪我一起下班。”
宁枳:“不能让我先回去?”
顾衡:“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宁枳:“时雾在下面等我。”
顾衡:“你们是连体婴儿吗?”
宁枳不想和顾衡多说什么,一脸漠然:“是啊。”
顾衡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是想一出去就直奔纸上的地址。”
宁枳冷着脸,不说话。顾衡:“你别一个人去,暴君也不能保证你百分百的安全。”
宁枳有些不耐烦:“那你什么时候好。”
顾衡低头看文件:“看情况。”
宁枳想抽他,索性忍住了。顾衡的书房里有一整面的书架,除了放书,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奖项。有公司的,也有个人的。宁枳实在是没法安分坐着等顾衡下班,就看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不能否认,顾衡的确是一个成功人士,上能掌得了权,下能当得了纨绔。女秘书敲门进办公室,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顾衡虽然是在看文件,但面色轻松。宁枳看着无所事事,但神色紧绷,一幅不耐烦的样子。跟前段时间被宁枳气到的顾衡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女秘书不知道其中缘由,只能暗暗嘀咕:原来坏心情真的不会消失,只会转移。顾衡没忙多久,十来分钟就搞定了。地下车库,顾衡带着宁枳去找车,突然就听到了时雾和孟朝的声音。顾衡挑了一下眉毛。这小子还没走。不是让他去办事吗?转角处,传来孟朝的声音:“那你要我怎么办?”
墙上,哈哈镜的反射,看得到孟朝烦躁的挠了挠头:“我说过我会负责的好吧,而且明明是你……”“滚蛋。”
时雾气急败坏:“谁要让你负责了,死不要脸。”
负责?负责什么?宁枳也因为难得涌现出来的好奇心,顿了一下脚步。孟朝:“祖宗,那你说怎么办。”
两个人的声音都压的挺低的。但地下车库本来就安静,回声也大,能隐隐约约听清楚。只听时雾咬牙切齿的说:“你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孟朝:“你这么嫌弃做什么,我都没觉得冤好吧。”
不远处听墙角的顾衡小声问宁枳:“你说他们是怎么了?”
宁枳:“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而且听时雾气急败坏的声音,事情还不小。宁枳总觉得听墙角不太好,时雾想和她说的事情自然会和她说。她刚想走出去,就被顾衡给重新拉回了原地。顾衡的食指竖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出去,让我听听。”
宁枳分外无语。她忘记顾衡和孟朝是塑料兄弟了,一个比一个损。宁枳没惯着顾衡,故意踢了地上的一个矿泉水瓶盖,弄出点声音来。在拌嘴的孟朝和时雾一下子就听见了。孟朝:“谁在那。”
顾衡瞥了宁枳一眼。宁枳目不斜视走出去:“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你俩怎么碰上的。”
时雾看宁枳毫无异样的表情,猜她可能没听清他们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时雾:“大师说我今天水逆,会撞狗屎,这不是撞见了吗。”
孟朝:“……”孟朝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别得寸进尺。”
时雾白眼一翻,有外人在,也不好说刚刚的话题,索性不理他了。顾衡对孟朝说:“行了,先办你的事去,别耽误。”
孟朝忍了,朝时雾竖了个中指,气势汹汹的走了。顾衡这才对时雾说:“走吧,顺路把你送回去。”
时雾阴阳怪气的呦了一声:“今天这么好心?”
顾衡微笑:“听说上面扫黄打非,顺路和你说一下,免得夜宴出了什么事情又觉得是我干的,在宁枳跟前吹我的耳边风。”
时雾:“……”……最后时雾也没让顾衡送。被顾衡气走了。宁枳捏了捏太阳穴,有些无奈:“你怎么老是和时雾过不去。”
顾衡:“你觉得老公和闺蜜这两个物种有和睦相处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