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昭屁颠屁颠跟在宁枳身后,问宁枳:“你去藏书阁没?”
“去了。”
宁枳说:“就是没查到什么。”
于昭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怎么感觉你和师父有点不对劲。”
宁枳:“怎么不对劲了。”
于昭想了想,说:“你之前还挺粘师父的。”
宁枳十岁左右的时候,师父闭关了几个月,宁枳忍了很久,最后几天还是没忍住,天天哭着要找江离亭。那是宁枳最粘江离亭的时候。后来年纪大了,宁枳的性情也跟着江离亭学,只不过学歪了,一个是平淡,一个是冷淡。不过那个时候,宁枳和江离亭的关系还是很好的。直到后来宁枳离开玄门,甚至跟着祝燃出国,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联系江离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虽说的确是男女大防,但这亲近到疏离的变化,大到连于昭都觉得奇怪。于昭问:“之前师父说的事是什么事?”
总感觉和宁枳的变化有关。宁枳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神色:“没什么,我这么大了,又结婚了,总不能和以前一样。”
……顾衡那边。“招股书上的发行价区间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我不想要看到上千万的差距。”
“你们确定一下证监会那边需不需要审核后续发行的注册文件。”
“这种破事还需要我多说吗?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鉴于顾衡最近的行事风格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公司上上下下不用猜就能知道。八成是有人惹到了顾衡。能把顾衡搞成这样的,除了宁枳还能有谁。整个公司都没人敢去触顾衡的霉头,毕竟是要吃饭的。除了和亲公主孟朝——之前就被大哥二姐联手送来顾衡这里。不求孟朝跟着顾衡学到点什么,但求他少干点不务正业的事情,譬如开趴飙车玩鸟。孟朝对顾衡说:“你吃枪药了?脾气这么冲。”
顾衡低着头看文件,看都不看孟朝一眼:“嘴巴能不能别这么碎,太闲就帮我去见客户。”
孟朝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我乐意,你咬我。”
顾衡终于抬头了,冷笑一声:“我不吃屎。”
孟朝:“……”他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无不恶意的说:“我懂了,是不是又和宁枳吵架了?吵不赢女人就拿兄弟撒气?”
顾衡面无表情:“你废话很多。”
孟朝懂了。他猜对了。他用脚勾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到了顾衡的对面,一副情场浪子,情感导师的架势,妄图和顾衡推心置腹:“兄弟和你唠唠。”
顾衡漠然:“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孟朝:“兄弟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
顾衡:“我以为你知道片叶不沾身的原因。”
孟朝:“啥?”
顾衡:“你没那几个臭钱,妹妹愿意跟着你?”
孟朝:“……”孟朝:“你说话好伤人。”
顾衡颔首:“谢谢夸奖。”
好心给顾衡做心理辅导,最后还被顾衡嘲讽一通。孟朝怒:“难怪宁枳要和你闹掰,这是你应得的。”
顾衡冷笑:“谁和谁闹掰还不一定,有本事她就别来找我。”
叮叮叮叮叮叮。电话响了。孟朝余光一瞥顾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宁枳的电话。顾衡看了一眼,接通:“有事?”
孟朝默默腹诽:别是顾衡给人下咒了吧,说曹操,曹操到。电话那头的宁枳说:“陪我去看我妈。”
“你倒是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衡的语气有些倨傲:“你这几天又到哪儿去了,走之前不知道报备一下?”
宁枳:“下次一定,行了吧。”
顾衡:“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宁枳的语气棒读:“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顾衡:“……”孟朝:“……”宁枳那声音简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比东北的平原还要平:“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
顾衡头疼:“你可以闭嘴了。”
宁枳恢复正常:“九点见。”
然后啪的一下撂了电话。冷漠,无情。笑话,说两句软话又不会少块肉。顾衡不会真以为她是什么硬骨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