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间扭曲,不远处热闹的宴会从她眼前褪去,重复过无数次的梦魇占据了整个视野,吞噬了一切的感官。关锁声响起来,一个傲慢的童音说:“你就在这里等一辈子吧。”
仿佛有个恶毒的声音一直在诅咒着她。——没人会回来找你。——没人会回来救你。床上的宁枳下意识的蜷缩进被子里。这动作似乎是在寻求某种虚伪的安全感。黑暗中,重复了千百次的梦魇狰狞的凝视着她。宁枳猝然睁开眼睛。窗外还有些阴沉沉的。她侧头看了一下床头的电子灯。五点三十。宁枳啪的一下把屋子里的灯全都打开了,躺在床上,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最近压力也不大,睡眠质量也不错,怎么就莫名其妙能做噩梦呢。宁枳总觉得奇怪。她本来想伸手摸手机。结果摸到枕头,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了一张符。宁枳:“……”宁枳捏着符,指尖发白,仿佛指关节都在嘎吱作响。她气不打一处来,立马给于昭打了个电话过去。于昭迷迷糊糊的接电话:“喂……”宁枳阴恻恻的说:“你又在我枕头底下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昭:“那个啊,那个可是平安符!”
宁枳气急:“我平安你个头!我被噩梦吓醒的!”
于昭“哦”了一声,仿佛如梦初醒般的:“我好像忘了给它开光。”
宁枳压根不信这一套:“死神棍,别在我这里神神叨叨的,你别把我逼急了,回头你小心喝的水里都有毒药。”
宁枳把于昭给臭骂了一顿,心情终于愉悦了不少。宁枳一直觉得玄学这个玩意儿是有科学依据的。比如三岔路口的房子秽气重不宜居住,其实就是路口车子多尾气重还吵闹,住起来肯定不舒服。宁枳把于昭的电话给撂了之后,于昭在电话那头被骂得哑然失笑。他也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符来,丢进垃圾桶里。叠成三角状的符纸在垃圾桶里缓缓成灰。小师妹的梦,也太可怜了吧。……孙夏云怀了顾志强的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瞒不住。没几天,秦家二爷的夫人曹琴,就携着秦家三爷的夫人何姝玉来顾家。两妯娌说是来探望曹琳,但实际上就是曹琴来给曹琳撑腰来的。孙夏云这个身份登不了大堂,但这个时候也得来露露脸。曹琴只是用那种鄙夷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孙夏云,而后就嗤笑了一声:“也就这样,我还以为是多好看的年轻小姑娘,能给志强迷得神魂颠倒。”
何姝玉,也就是秦思语的母亲,长相倒是和秦思语有些相似,她穿着一身旗袍,用一根简单的檀木簪挽着发,比秦思语多了些许书卷气。何姝玉:“闹出这种事情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我们秦家不想闹大了,来惹人非议。”
曹琴:“是啊,毕竟我们这种人家,这种事情传出去就是惹人笑话。”
孙夏云就跟菜市场里被人挑选的大白菜一样,被人评头论足,半天不敢说一个字。顾家几个长辈在和曹琴何姝玉二人说这件事情,孙夏云就是出来给二人看一眼,也没有必要待在正厅了,很快就被佣人给带了下去。孙夏云在养胎,所以一直是留在顾家祖宅。她一脸憋屈的被人带出来,正好遇见了宁枳。宁枳撞见孙夏云,脸上挂着笑问她:“终于住进了梦寐以求的顾家,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