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秦家的祖宅是一处风景极为别致的私家园林,据说是是皇帝钦赐给秦家祖上的状元郎。雕梁画栋和亭台楼阁经过百年的沉淀,但当年的瑰丽奇巧依旧不减。岳叔坐在主位上,不苟言笑,对秦思明说:“过来。”
秦思明慢吞吞的挪过去。刚挪到岳叔身前,就被岳叔一脚踹到地上。“给我打。”
旁边沉默着的佣人上来摁着秦思明,一棍接着一棍的打。秦思明被打的惨叫。“啊——岳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岳叔没叫停:“哪儿错了。”
秦思明边惨叫边说:“我……我、我不该仗势欺人,惹是生非……别打了——痛死了——”“不对。”
岳叔静穆的说:“你在外面捅娄子,哪一次我过问过。”
秦思明突然瞪大眼睛,意识到了。他两次挨训,都是因为惹了宁枳!秦思明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我……我不该去惹宁枳!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岳叔终于让人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满脸恐惧的秦思明,才缓缓说:“你只不过是秦家养的一条狗,让你顶替少家主的身份,是因为你运气好,会投胎,刚好在那天出生,被你母亲遗弃在医院里,如果不是秦家,你现在不是早死了,就是在福利院里。”
秦思明喘着粗气,根本不敢说话。岳叔:“宁枳,你别去招惹,知道吗?”
秦思明咽了一口唾沫,胡乱点了点头。但是岳叔没有看到的地方,秦思明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医院。宁枳的状态已经平稳下来了。顾衡:“你这幽闭恐惧症这么严重,到底是多大的时候得的?”
心理阴影这么严重,时间肯定不短。宁枳不太愿意谈:“五岁吧,记不清了。”
顾衡说:“是秦思明下的黑手,本来还想让他吃点教训,结果他现在根本就出不了秦家。”
宁枳八成能猜到。毕竟她之前就得罪了秦思明。宁枳问:“怎么了?”
顾衡:“被打的瘫在床上,出不来。”
宁枳还以为是秦家人知道了秦思明干的破事,自己动手做给顾衡看。要是让顾衡出手,可就不止瘫在床上这么简单了。宁枳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觉得自己这点毛病还不至于住院的地步。她刚想掀被子下床。然后顾衡直接把她的被角一掖,用一种很弱智的方式,把宁枳固定在病床上。宁枳:“?”
宁枳:“有事?”
顾衡俯身凑近宁枳,戏谑说:“你这么怕,为什么没往顾浮影怀里钻?”
宁枳:“……”她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一些她发病时很窝囊的场面。比如让顾衡抱。比如抱着不撒手。宁枳绷着脸:“你让开。”
顾衡悠悠的说:“不让。”
脸上调侃的神色有些欠打。宁枳干脆不说话了。顾衡那股子烦人劲又上来了:“怎么不说话,和我说说。”
他像是一定要从宁枳这里磨出个答案来。“那让我猜猜。”
他不仅半分不让,还往前倾身,目光大胆的从宁枳浅色的嘴唇,再移到漂亮的眉眼。顾衡又说:“你喜欢我?”
他们就这么静静对视了片刻,顾衡浮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宁枳脸上的冷淡的壳仿佛有些龟裂,把顾衡往边上一推:“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脑子不好使之外还有自恋症状。”
顾衡眼底笑意加深:“你在恼羞成怒?”
宁枳板着脸:“我没有。”
顾衡丝毫没给宁枳逃避的空间。她脸上所有细微的神色仿佛都被敞亮在顾衡的视线之下,无处遁形。“随你怎么说。”
顾衡调侃的笑:“我就喜欢你这幅嘴硬但是身体诚实的模样。”
宁枳肯定怎么都想不到,他在植物人的时候,就把她的心思给摸得明明白白了。顾衡逼视着宁枳:“其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