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枳就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位又晒黑了一个度的三师兄,以及她那位和师父一样,常年不爱出门的师叔。宁枳警惕地把门关上,然后唤了声。“师叔。”
宋辞晚没吭声,只是淡淡一颔首。祝燃见宁枳关门那动作,无语:“我身上真的没带奇奇怪怪的东西。”
宁枳镇定道:“我就是怕你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带回国,到时候咱们叙旧的地方就得换个点了。”
祝燃好奇:“什么点?”
宁枳:“铁栅栏前,还有免费的牢饭吃,三菜一汤,国内的待遇不比国外差吧。”
祝燃:“……”宁枳:“你放心,国内治安非常好,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怕有人爆你脑袋。”
祝燃嬉皮笑脸的:“这么怕这个?这就是你当年抛弃我回国的原因?”
宁枳:“不,我抛弃你的原因是嫌你烦。”
祝燃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小师妹,才几年不见,你的嘴巴又变毒了好多。”
“谢谢,三师兄也更胜当年。”
宁枳眼皮也不抬一下。祝燃就是这个尿性,到哪儿都叽叽喳喳的。甚至可以顶着枪林弹雨,边给人包扎,边和战壕里的貌美护士唠嗑。祝燃:“你是不知道,师父给我传消息的时候,我吓得都萎了,太恐怖了。”
宁枳:“你满世界乱跑,找你人都找不到,我只能打电话问师父。”
一直看着他们贫嘴,没开过口跟隐形人似的宋辞晚,终于说话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就行,你师父会闭关,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宁枳自然知道。只是这次事出紧急。而且又听闻师父才从国外回来,应该不会那么快闭关,所以才贸然打电话去。宁枳:“只是这次我母亲病重,我不得已才叨扰师父。”
祝燃一听,听出了是正事,便稍稍正经了起来:“怎么了?”
宁枳点点头:“H-1型药物,听说过没?”
祝燃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就记起来了:“有印象,是这几年才出现在中东战地的一种急救药,这药是真的挺牛的,效果绝了。”
宁枳:“用过?”
“何止用过,曾经我还好奇想去查一查源头,不过藏的是真好,就连我都查不到一点线索。”
祝燃问:“你母亲要用?”
宁枳点点头:“是。”
祝燃:“那好办,我打个电话让MSF的人帮忙。”
宁枳:“谢了,回头师父揍你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拦着点。”
祝燃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师门唯一的小师妹,所有人捧着宠着。严厉到能罚他们去雪山徒手采药的师父,对宁枳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去毒虫院喂虫子。呜呜呜,这重女轻男的师门。末了,宁枳像是想到了什么。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对祝燃说:“对了,这个医院的院长是二师兄,我记得你还欠他钱,你来的时候没被他看到吧?”
祝燃:“……”本来还大大咧咧瘫在宁枳沙发上的祝燃,瞬间如同惊弓之鸟。第一时间居然是想从窗那跳下去。估计是在战地待久了,习惯性地想走不寻常之路。宁枳额头青筋一跳:“这里是八楼!”
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三百天穿梭在前线,都没死成。别一回国,死在她救死扶伤的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