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得狠狠一剁手杖:“刚愎自用,雇凶杀侄,罔顾伦常,请家法吧。”
顾志强直接软倒在地上,就连妻子曹琳也吓得哭起来,但根本不敢反驳顾晋鹏。顾家的家法看着就疼,几棍子把背上抽得皮开肉绽。老爷子:“浮影最近手上的几家公司发展稳定,三叔的公司你就接手了吧。”
顾浮影:“是,爷爷。”
顾衡知道老爷子对顾志强那句“阿衡就是想把权力都揽在自己手上”还是听进去了,眼底暗色浓重。宁枳站在顾衡身边,低声说:“不仅仇没报,好像好处也没捞着。”
虽然语气平淡,可怎么听都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在里头。老爷子这是在保顾志强,他已经下这么狠的手了,顾衡再出手就不合适了。顾衡唇角勾着笑:“看着你老情人得利,你很开心?”
宁枳语调平缓:“怎么会,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顾衡怀疑,宁枳就是在为今早上他逗她的事情伺机报复。晚饭时间,一家人在长桌上吃饭。顾衡特地给宁枳夹了几筷子菜:“麻辣牛肉,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
喜欢个锤子。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枳还是挤出一个笑:“谢谢老公。”
顾衡:“我们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宁枳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老公你也吃。”
辣不死你,狗男人。顾浮影突然把水杯弄倒了,撒了一身,他站起身来,不知道是因为水还是因为两人的互动,脸色难看:“失礼了,我去处理一下。”
他们今天还要在祖宅住一晚上再走。宁枳睡的是顾衡以前在祖宅常住的房间。不仅是整个祖宅,就连里面的房间都是古色古香的,套房的外间放着摆满文房四宝的梨花木书桌。宁枳倒是没想到顾衡小时候还练书法,走到书桌跟前去,打量了一眼顾衡的笔墨。顾衡和老爷子谈完事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宁枳执着一根狼毫写字。顾衡想到今早上那白纸上娟秀的笔迹,挑眉一问:“会写书法?”
宁枳颔首:“学过一点。”
顾衡走上前去,在宁枳身侧看她写。宁枳身上也沾染了房间里的迦南香。只是浸染的时间短,似有似无的香味,隔靴搔痒一样,无知无觉地游走在鼻尖。也像是宁枳在无知无觉地勾人,她自己浑然不觉。明明冷淡得要死,但宁枳这张脸长成这样,愣是能让人有团火往下烧,如同芙蕾雅女神在人间的化身,浑身都在散发某种暗示。——“想亲我吗?”
——“想抱我吗?”
——“想更进一步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受得了。宁枳落完最后一笔,将狼毫放在笔搁上,想扭头问顾衡写得怎么样,却没想到顾衡靠得那么靠得那么近,以至于她一不小心就擦过他的嘴角。连宁枳都是一怔,抿了抿唇。顾衡垂眸看宁枳像是要说些什么,但他已经决定遵循本能,低头吻了上去,夺走她开口的机会。顾衡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宁枳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想推开他。顾衡没给她这个机会,把她圈在桌边和自己的身前。宁枳抵着他胸膛的五指紧绷,怕他直接压下来。这感觉就像是溺水,只有顾衡才是她的浮木,但是这块浮木却在掠夺她最后的气息,试图让她溺毙。外头传来敲门声,是老夫人:“阿枳,我来给你送点心,开门。”
顾衡稍稍离开了她的唇,但只间隔分寸:“回答她。”
宁枳的气息已经彻底乱了,她推了几下顾衡,没推动,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口:“不用了奶奶,我已经洗漱好了。”
老夫人:“那阿衡呢?要不要来点?”
顾衡嘴角浮现出宁枳熟悉的恶劣的笑,扬声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