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尧面上含笑,将游艇开进了大海。微凉的海风夹杂着海水的闲腥,扑面而来。秦遥之换了位置,站在了船头,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海水,将她的长发吹卷而起,继而落下了点点水珠。看着如墨色深处的大海,秦遥之缓缓闭上了眼。想当年,父亲带着她出海,教会她驾驶游艇那日一样,扑面的海风,让她心情愉悦。可现在,她连笑都笑不出来。陆靳尧将游轮设定为自动驾驶,便离开了驾驶位。“不开心?”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中断了秦遥之的回忆。睁开眼,入目依然是一片漆黑,而这游艇却像是一片黑夜中象征希望的点点萤火。抬手用随手带着的发圈将长发扎起,冲着陆靳尧缓缓一笑。“不会,很开心,很久没有人带我出海了。”
尽管秦遥之的嘴角含笑,可陆靳尧依然在游艇明亮的灯光下,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悲切。“不开心就哭出来,在我面前,你不用勉强。”
陆靳尧的声音沉沉传来,秦遥之愣了一下,险些便是没有忍住。喉间围观,她说:“我想开一下。”
我想开一下。不是我想学一下。听到这话的瞬间,陆靳尧便是明白了。拉起了秦遥之的手,带着她回到了驾驶位。“你开,不用怕,我在。”
秦遥之从他的话里得到了莫名的勇气,点了点头,不熟练的将自动驾驶模式切换到了手动。游艇缓缓提速,朝着远处驶去。渐渐的,游艇的速度越来越快,卷起了更大的海水,吹到游艇上的海风也越来越烈。陆靳尧只是站在秦遥之的身后,侧首看着她。他的小姑娘,眼里有光,不是那种微弱几乎将要熄灭的萤火,而说夺目的星芒。海风将她的扎起的长发吹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白嫩的纤长的脖颈。秦遥之注视着前面的海面,目不转睛。似乎又听到了父亲的袒护和母亲的教导。“老秦!都说了小姑娘家的,学什么开游艇,你看看这一身,哪里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呵,遥遥喜欢呗,不就一身水,换身衣服就好了,而且我秦家姑娘,谁敢说不是大家闺秀。”
“就你嘴贫,以后遥遥要是嫁不出去,我看你愁不愁。”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秦封难道还养不起我闺女了,再说了,哪个臭小子能配的上我家闺女。”
渐渐沉溺与回忆中的秦遥之,将游艇开的更加快。海风越加剧烈的吹在她的脸上,她却毫无感觉一样,只是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越加用力。陆靳尧始终注视着秦遥之的状态,也留意到她双眼里的明亮,不只为何缓缓的暗沉了下去。“遥之,可以了,放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遥之眨了眨眼,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身边的男人神色焦急。“遥之,时间不早了,你松手,我把游艇开回去。”
陆靳尧看着秦遥之的样子,明显状态不太对,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秦遥之的眸底闪过微茫,终于是回过神,看向了陆靳尧,松开了手,将驾驶位让给了他。重新接过方向盘的陆靳尧吐出口气:“那边有吃的,你可以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你是说那些吗?”
秦遥之指着中间那些,之前准备好的水果饮料,此时已经凌乱的洒在一地,别说吃了,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秦遥之刚才的杰作。陆靳尧沉默了半晌才道:“这边有座位,你先坐会儿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