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别扭,我闹脾气,你要报恩,那是你的事情,你不是有工资吗?你的工资都舍不得给我一分钱,这个时候你还要让我拿钱去给别的女人用?
刘斌,你是不是疯了?”刘斌如果跟张秀梅好好的说,也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刘斌的这个态度,还有院子里那个女人得意的眼神。 刘斌背对着吴大嫂,看不到吴大嫂脸上的那种表情,可是张秀梅能看到。 那个女人嚣张得意的表情就是来挑衅自己的。 似乎在告诉她,你看你的丈夫,为了我在和你争吵。 你看你在你丈夫的心里,就是不如我和孩子重要。 挑衅的神情,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平心静气的面对这一切,尤其是一个女人面对丈夫正在为了其他女人抗争。 “你给不给?”
刘斌觉得妻子突然变了,变得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张秀梅。 变得这么无理取闹,而且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不给!”
“好,你不给。张秀梅,你别后悔。”
刘斌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走到院子里拉着吴大嫂就走出了大门。 这边的争吵已经惊动了那边屋子里的老两口和孩子,两个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张秀梅一夜没能睡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想了半天,终究是觉得自己这件事没有做对。 无论大人之间有什么样的问题,孩子总是无辜的。 万一吴大嫂的孩子真的病得很重。 那么自己昨天晚上那么做,的确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天一亮,张秀梅骑着自行车去了机械厂,她都不知道吴大嫂的孩子在哪个医院里治疗。 只能去厂里问一下,刘斌昨天气冲冲的从家里离开,要去拿钱,肯定得回厂里。 果然去了厂里,二虎告诉她刘斌去了儿童医院。 张秀梅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儿童医院。 在儿童病房那里打听了一下。 护士告诉她,那个叫做凤妮的小朋友正在输液,昨天晚上是有点儿发烧。 不过并不严重。 37度5。 昨天晚上送过来,医生本来让回家先吃点儿退烧药。 可是家长非要要求给孩子住院,所以孩子昨天晚上在医院里输液住院。 张秀梅听完这话,微微有些嘲讽,这就是那位吴大嫂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是当母亲的,孩子发烧37度5,还不至于紧张到要住院的地步。 只能说这位吴大嫂相当有手段,而且是用这种手段紧紧的把刘斌拴在她们母女身旁。 而刘斌就和个傻子一样。 张秀梅找到了孩子所在的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 “爸爸,我想吃苹果。”
“好,爸爸给你削苹果。”
那是刘斌的声音,声音里透着温柔呵护。 刘斌没有用这种声音跟孩子们相处,也许以前刘斌也是这么对待孩子们的。 可是这一年多,刘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孩子,连张秀梅记忆里,刘斌的声音都只是剩下愤怒,争吵时候的暴躁。 这么温柔的刘斌,张秀梅都很久没有见过。 “这是你女儿啊,真的很乖巧,也很听话。昨天扎针的时候,居然都没哭过。”
隔壁床的病人在夸奖凤妮。 刘斌那与荣有焉的声音,骄傲的夸奖道。 “这孩子的确挺皮实,而且很坚强,也勇敢。凤妮乖,输完液好了,咱们就能回去了。”
“爸爸,我要你陪我。”
“好,爸爸陪你。”
“我要你陪着我和妈妈,陪我一个礼拜。”
“好,我陪着你和妈妈,陪你一个礼拜。”
无底限宠爱的声音,让张秀梅忽然眼眶发红。 刘斌当这个爸爸当的这么理所当然,也许私下里他们就是这么相处,而自己却单纯的以为刘斌只是为了报恩。 哪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寡妇报恩,是这么报的?会去给一个孩子当爸爸? 张秀梅转身往外走,却撞上了打开水回来的吴大嫂。 看到张秀梅红红的眼眶,吴大嫂唇边露出了笑容。 “我们谈一谈吧。”
“我们是该谈一谈了。”
张秀梅觉得如果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她真的要疯了。 如果刘斌真的和吴大嫂有一腿,她就带着孩子单独另过。 刘斌现在要和两个女人牵扯不清,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两个人来到了医院底下的小花园里。 “你离开刘斌吧。”
望着眼前一直不开口神情慌乱无助的张秀梅,吴大嫂冷静的开口。 这一句话却让张秀梅更加心痛。 “为什么我要离开刘斌?他是我丈夫!”
张秀梅不由的提高了声音,另外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如此嚣张。 “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这样下去,只会让刘斌痛苦。他喜欢凤妮,喜欢我,可是碍于你和孩子的存在,他只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舍不得伤害你和孩子,可是同样,他在心里也无法放弃我和凤妮。他爱我和凤妮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存在。 这样下去咱们三个人受苦,两家的孩子也跟着受苦。何必呢?”
吴大嫂得意的宣示主权。 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愚蠢,如果不是愚蠢,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丈夫推开。 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挑拨两个夫妻之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你说刘斌爱你,他怎么可能爱你?他只是报恩。凤妮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是啊,凤妮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却愿意把凤妮当成他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孩子呢?爱屋及乌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爱屋及乌?!”
张秀梅被这句话刺痛了整个人,对呀,如果不是爱屋及乌,为什么刘斌可以对凤妮如此的疼爱? 却对自己的孩子视而不见! 那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这个当妈的,才会不喜欢孩子们。 望着眼前的那个吴大嫂,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寡妇。 可是那一身的打扮,烫着卷发,面色姣好,身材保持的非常苗条。 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去,也不过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而自己呢? 她有多少时间没有照过镜子,收拾打扮一下自己? 怪不得刘斌越来越不愿意回家,那是因为看到自己这一张黄脸婆的脸,大概也会心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