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赵帆喜欢收藏洋装么?”
我将背包放在一旁,让兜兜伸出脑袋透透气。田宛儿盯着这个小家伙十分好奇,却并未问什么,只是想了想说:“小时候她倒是说过洋装穿起来像是小公主,她也想当公主。不过我没见她收集过……”“能在仔细想想么?”我表情严肃地说:“这件事很重要,你的回答有可能会决定我们警察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我还是很好奇,警察为什么要调查赵帆?”
田宛儿询问。“人命案,不知你平时有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前段时间南城角楼不是发现了人命案。”
我如实说道。兜兜似乎是以为我将它放下,是想让它工作。于是它从背包跳了出来到处去闻,于是我对田宛儿说道:“放心吧,它不攻击人。”
“我不怕。”
田宛儿淡淡地说:“我家有保家仙,供着狐仙呢。我听说了南城角楼的事儿,医院人来人往,有病患曾聊过被我听见。这件事跟赵帆有关?”
“警察只是在顺着线索摸查,摸查到了赵帆而已。”
我盯着田宛儿:“你不希望她有事?”
“她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感觉惊奇,只是听说角楼内尸体很惨,赵帆应该不可能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当然,我只是这样觉得。”
田宛儿深吸口气,视线看向窗外想了想,然后说:“赵帆搬回北都之前书信联系了我,告诉了我那日到。我去接了她,帮着她将行李带回了牙所。当时牙所还不叫现在这个美键护牙,而是叫赵一郎诊牙。他父亲叫赵一郎,是个长相丑陋的人。”
“长相丑陋?”
我深吸口气。“好像是生了什么病,他的脖颈粗大,脸上长了许多脓包。也因此她父亲牙所生意一直很冷清。没人愿意近距离面对这样一张脸,就连我每次见到她父亲都有些害怕。”
田宛儿陷入了回忆说道:“还好他父亲在楼下诊所时,会用黑纱遮住脸。我刚认识赵帆那会儿,他就失踪遮着脸,我那时没看见那张脸,并不害怕,只是好奇。后来是有一次趁着他们吃饭时,我去找赵帆了,才看见他父亲的那张脸。当时并不是很严重,只是额头会有脓包,但也挺吓人。”
“赵帆有没有跟你说他父亲这是什么病?”
我若有所思地询问。“那时说是不知道什么病,他几乎找了当时世面上所有的郎中,听说哪里的郎中厉害,也会去。当时经赵帆父亲经常会将她自己一个人扔在家中,出去看病。这时她就会来找我。我也会留下她在我家住。其实那时我们的感情真的挺深的。”
田宛儿唏嘘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对了,我刚才想说的是,我接赵帆时,帮着她一起收拾屋子,然而到整理行李时,她却突然制止我。”
“制止你?”
我问。“恩,她当时一把抓住了我,看着神情像是有些紧张,不过随后她却说行李这种琐事她自己慢慢整理就好,不需要我。”
田宛儿轻吸口气:“所以我便没帮她一起整理。”
“能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我微皱起眉头。“这就不清楚了,我好奇心并不重。”
田宛儿摊了下手,扭头看向兜兜,随后说:“它这样……正常么?”
我扭头看过去,见兜兜前爪趴在了柜子上。那柜子是一隔一隔的,兜兜此时抻着脖子朝上闻。“没事,或许有什么吸引了它。”
我觉得这里不可能有程子怡的东西,于是深吸口气解释了句,然后询问:“你最后一次看见赵帆父亲,是在他们决定要回老家时么?”
“恩。”
田宛儿点了点头,随后说:“作为唯一的朋友,我去送行了。当时他父亲的胳膊上也都是脓包。我感觉脓包似乎已经蔓延全身了。”
赵帆的母亲,是因为这件事才跑的么?毕竟即使是最亲的人,也不想面对一个满是脓包的丈夫:“他的病传染么?”
“赵帆说不传染,可我父母说还是让我尽可能的少接触她父亲,最好也不要在他家同坐吃饭,以防万一。”
田宛儿继续回想着,然后说:“我母亲老家有一个看邪病很厉害的人,曾经还告诉过赵帆父亲。赵帆父亲也很感兴趣,没几日就独自骑马去了,不过回来时说花了不少银子,但似乎也没什么效果。”
看来赵帆父亲很在意自己的病,也遍访了名医,但却无实际效果。最起码在赵帆父亲带着女儿离开北都前是毫无效果的,而且脓包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并且应该离开北都没多久,她父亲就死了。兜兜发出了一声叫,吸引了我跟田宛儿的目光。看过去后,它依旧在扒着柜子。我见状起身走过去,想要将它抱过来,它却反常的挣脱掉我,然后继续对着柜子叫。我有些疑惑,扭头看向田宛儿:“这柜子是?”
“我们护士临时用的,放衣服物品的。”
田宛儿走过来,打开其中一个小柜门:“这是我的。”
里面确实叠放着衣物,还有个饭盒以及杯子等。我重新抱起凑进,兜兜却对她的衣柜并不感兴趣,而是两个小腿继续朝上扒。我举起兜兜,最终发现它最感兴趣的是右边最上排的小柜子。于是我扭头看向田宛儿:“这个柜子是属于谁的?”
“高嘉,也是我们这的护士,这柜子是她在使用的。”
田宛儿回答。“她在么?能否叫她过来……”我询问。“在的,我早上来时看见了,你等下。”
田宛儿说着出了门。柜子虽然没有锁,但我也没趁着田宛儿不在私自打开,而是回到单人床旁等待。差不多过了五分钟,高嘉来了,进来后她有些疑惑地询问:“警官,找我什么事么?”
“能否打开柜子将里面的物品拿出来给我查验?”
我询问道。高嘉还是一脸懵,但点了点头说可以。门旁有个椅子,上面放着脸盆,她将脸盆拿下来,站在椅子上,将里面的物品一一拿出来,由田宛儿放在临近的床边摆放好。在高嘉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时,兜兜的反应变得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