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太消极，现在能做的就是排除，不断的排除，留下最后可能得答案。”
组长秦浩意味深长地吸了口烟说：“那么这个答案就有可能是正确的。”
“那我们明日是互换调查，还是依旧调查自己这边？”
孙肖汉询问道。组长秦浩来回踱步想了良久，最后说道：“这次案件跟程善面临的情况不同，当时是怕凶手摸到调查警察的软肋，所以才互换调查，这次我们尚未确认凶手，所以并不需要，明日你们还各自调查各自调查的牙科诊所就好。刚才吴勇说的那个郑旷也要深挖下，直到确定他没有作案动机、以及作案时间为止。”
“因为作案时间是晚上，除了有家庭的外，大部分应都没有认证能够证明其整晚呆在家中。”
周函昀在一旁说道：“交给组长那份名单里的牙所，明日我跟董莉依旧下发，交给别的警察去深入调查，如果有嫌疑较大的，在交到你们手上调查。”
“这样便节省了一些时间。”
董莉补充。“那就这样，散会。”
组长秦浩说道。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我骑车回家时一直在想，不管是赵帆还是马永德，从目前来看人际关系都并不复杂，这会导致后续的调查有一定问题，很难深入从别人口中对两人进行了解。特别是马永德，家也并非此处，所以无法找到小时候的玩伴，或者邻居进行调查，只能从牙所周围的商铺进行一个简单的了解。不过恐怕效果甚微，别的商铺恐怕也会跟今日去的那家卖死人用品的老汉一样，只是在很浅的层面有所接触，对起为人，经历肯定并不了解。最了解马永德的，从目前来看，必然是他的心灵伴侣，也就是何林。想要找到这个何林在北平的住址并不难。既是信件来往，必然会有送信员，如果是每月一封信的话，持续了这么多年，送信员肯定对其有一定的印象，对来信地址、送信地址应该会很熟。明天找到送信员，然后在去分局打电话给北平警察，让其去何林家中了解情况，应该就能够知道马永德是否有说谎，亦或者是否有嫌疑。我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想着，突然又觉得也不能全然相信何林所了解的马永德。两人只是信件来往，信件是由手写出来的，也会有撒谎的成分。没准何林所熟悉的马永德，不过是他在谎言中伪造的自己形象。至于赵帆……我轻轻摇了摇头，之所以又重新对她有怀疑，完全是因为那个算卦老者说不要看事情表象，然后在我细想谈话内容之下，才重新对她有了怀疑。可她并不怕我查看房间，根本就没跟着我上楼，这份淡定应该不是一个犯罪者该有的吧？除非她对自己十分自信，自知警察根本发现不了什么。我先去了黄小子家，本想问问他打听的如何了，可他却并没在家，听他父亲说，是去了我家。估计是打听出事情去找我了，于是我赶紧骑车回家。家中，黄小子跟父亲正在喝酒，豆豆已经吃完正坐在床上，手捧着本中庸。书应该不是买的，应是从教书先生那借来阅读的。一碟花生米，两个小菜，有一盘撕开的烧鸡，估计是黄小子买来孝敬自己师父的。我进屋后，先进屋将背包放下，走过来坐在桌子前，黄小子拿起杯子给我倒上白酒，随后说：“这酒可不能跟喝散篓子似的，要品。”
我并没注意黄小子手中拿着的酒，他这样一说，我才看过去，然后有些惊讶地说：“贵州茅台？”
“没错，我与师父是先喝了一瓶散篓子垫底，才舍得打开品一品。”
黄小子嘿嘿一笑，然后接着说：“这瓶酒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
“那这酒给我喝实数浪费了，我根本不懂品酒。”
我虽这样说，还是端起杯子闻了闻，闻起来确实醇香，于是喝了一小口，与父亲去酒铺子打的散白却有不同，入口沙嗓却不烧心，软绵，还有些酒香。“咋样？”
黄小子两眼放光地看着我。“好酒就是好酒，果然不同。”
我拿起筷子吃了口菜。“那你看看，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黄小子起身给父亲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品了口陶醉其中，特别父亲，表情略显夸张。两人应已喝了有一会儿了，脸颊微红，我怕一会儿黄小子喝多耽误了正事儿，于是便问：“让你问的事儿，问的咋样了？”
“今天一天，我就几乎问了所有北都拉黄包车的车夫，腿都快给我跑断了。不过兄弟交代下来的事儿，我必须办妥。”
黄小子喝了口酒，随后拿起一个鸡腿放在我碗里说：“我找到了拉那个死者，程……程……”“程子怡。”
我提醒了句，拿起鸡腿咬了口。“对，程子怡。拉她的那个车夫姓石，叫石银。”
黄小子深吸口气说：“就是他拉着程子怡跟那个男的去的歌舞厅。”
“是从哪里拉的？”
我问。“石银说是从凤来银饰那附近，是男的先上的车，途中碰见了程子怡，两人认识，于是他便让程子怡也上了车。两人在黄包车上没怎么聊天。”
黄小子想了想，再次跟父亲碰杯喝了口，接着说：“不过程子怡全程非常兴奋的样子，这个石银听见程子怡笑，好奇就扭头看了眼。见这个程子怡在摸那男的胡子。”
“也就是说那男的留有胡子？”
我回忆马永德长相，他是没留胡子的。不过胡子这东西，是可以刮掉的。“石银说下巴没胡子，只是在鼻子下，人中这儿留着两撇胡子。那男的穿着西装，脚下踩着皮鞋，戴着眼镜，不是那种近视镜，黑色的墨镜，皮肤白净。”
黄小子扭头看向豆豆：“豆妹子，烧鸡，在吃一块。”
“肚子已经放不下啦。”
豆豆摸了摸肚子：“刚才吃了好多。”
“身高呢？”
我问。如果是马永德的话，他的身高与程子怡应相差甚远，最起码要高出一头多，车夫肯定会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