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相识,酒是我请他喝的。他以前不知这家酒馆,吃过后连连夸赞菜好吃。”
“确实不错,我们刚吃过。”
吴勇拍了拍肚子,接着询问道:“你与宗林是怎么认识的?”
“那天没活儿,我平日里喜欢自己打些小玩应儿,无非就是木枪,木剑,弹弓这些,孩子玩的。”
铁七儿微微皱起眉头回想,然后说:“那日我是在一个胡同口卖这些,将其摆了出来,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我正要收摊回来,便遇到了宗林,他拿着那些小玩应问我家具会打不?我说那才是我本行,当时跟师父学的就是这些,桌椅板凳,衣柜鞋柜,啥都会。”
铁七儿正说着,柜台里的吴凤霞喊着出了菜。他走过去,将菜端过来,盛了碗饭,也同样要了一杯药酒。他吃口菜,喝了口酒才继续说:“但他说他想打一套欧式的家具,包括床、柜子、餐桌。啥是欧式?我虽没打过,但跟随师父时还真见过,于是就跟他白活了起来。这一白活不要紧,我发现宗林根本不懂,还不如我呢。”
“寻常人家要打一套欧式家具?”
吴勇皱着眉。“当时我以为他是哪个富商家的伙计,这不接了一个大活儿,反正我是不想错过,连忽悠带骗说了不少。不过我越说他越兴奋,然后他便提议说找个地方喝点继续讨论。我推荐了吉祥小酒馆,还说不用他掏钱,我请客。”
铁七儿吃了两大口饭,才接着说:“这就是凤霞说,我与那人喝到快子时那次。聊的确实嗨,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我,还说自己不差钱。借着酒劲儿我也放了豪言,说只要不差钱我啥都能给打出来,别说欧式了,飞机大炮我都能给弄出来。”
“然后呢?”
我问。“那晚喝完我们就各回各家了,但他告诉了我个地址,就是我白天摆摊时的那个胡同。次日醒了酒,我就打算找他将这事儿定下来,便寻了过去。他家跟我家差不多,但旁边盖了间新房,里面啥家具没有。他跟我说那房子是留着结婚用的,要打的家具就是放在那屋里。”
铁七儿边吃边说:“他说要的就是个洋气,床、衣柜、桌椅、沙发,要打的东西不少。不过我去了他家后担心他拿不出钱来,便先给报了个价,让他心里有个底儿。按他所说,木材木板、漆都用最好的,那少两锭金子根本下不来。宗林一听傻了眼,还嘴硬说自己不差钱,但在考虑考虑。”
“这是七寸脚穿三尺鞋,硬装。”
吴勇说了句,接着询问:“后来他又找你了没?”
“找了,但我没同意。”
铁七儿喝了口酒说:“他说家具让我先打着,过后一起结账,我感觉他这就是想白嫖,便推脱说自己暂时还有别的活要干。订金也不给,木料钱也拿不出来,让我先自己往里搭钱打着,这不是白嫖是干啥。”
“倒也是,这要全弄完了死赖着不给钱,也拿他没任何办法。”
我深吸口气,然后询问:“他家地址在哪?”
“三金胡同。”
铁七儿想了下说:“120号,盖了间偏房的就是他们家。”
“得嘞,你吃着。”
我说完起身。吴勇也站起身,与吴凤霞打了声招呼,走出了酒馆。回到摩托车前,吴勇骑上去后对我说:“现在去找人?”
“明个在说吧,先回警察局,看看组长那边啥情况。”
我说。吴勇将摩托车大灯打开,骑着离开。一路回到警察局,吴勇先去送车,我则直接跑上了楼来到办公室。办公室内人都在,我进去后将下午所查全部说了出来。听完后组长吸了口烟说:“找到宗林,也就找到了第一具女尸身份。”
“目前也只能从第一具尸体上查,另外三具尸体都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孙肖汉手里捻着佛珠说。“另外三具?我跟吴勇离开后,又挖出了尸?”
我一脸好奇询问。“又挖出了一具,也是女尸,腐烂程度也很严重。”
组长秦浩回答道:“工厂废墟之下,一共埋了四具尸体,分别在不同位置,死亡跨度在十年间,最近死亡的便是第一具尸体,相对完整,这也是凶手最近一次犯案。”
“我今日查了近些年的失踪人口,以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女性为主,整理出了这些人。”
周函昀将一份名单递给我说:“明日我让警察拿着画像,重点走访这些人家,看是否能摸出另外几具尸体的身份。”
董莉不在办公室,她应该是过去根据尸体颅骨还原出死者大概样貌去了。三具尸体,恐怕够她画上一阵。“还有件事儿,程亮那边有最新消息,先前我们不是以为是奸杀么?”
组长秦浩接着说:“但程亮检查了女尸下体,却没发现侵入的痕迹,处女膜完好。”
“这咋可能。”
我掠显惊讶:“难道凶手并未对女尸进行侵犯?”
“目前来看是如此,但也不是完全没侵犯,胸部被大力揉捏这是事实,只是并未进一步侵入。这确实挺奇怪的,难道是凶手在试图侵犯女尸时被什么事儿给打断了?”
组长秦浩紧皱起眉头。吴勇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见组长秦浩的话,也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要是如此,是不是等于说是有人目睹了凶手作案的全过程?”
“亦或者凶手是变态,没有男性功能。”
周函昀在一旁补充了句:“难道又是个太监?”
周函昀之所以说又,是因上次调查观尸阁时,凶手便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