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如果陈冬要把责任推脱得干干净净,只能把童诗浩的事推给乔奉天。而乔奉天是忠于陈冬的,也是陈冬心腹,这些年又是他主要负责童诗浩。把这件事全数推到他身上最为合理。”
我在一旁分析。“这就是陈冬下一步要做的,如果我们继续呆在医院调查,下一个死的恐怕就会是乔奉天。看来地下也暂时不能探索了,要是留下一部分警卫的话,陈冬肯定会猜到调查还没结束,若是我们就这么撤了,他会认为案件已结,至于童诗浩的事警察不再继续追究。”
组长秦浩深吸口气:“我们也不能抓乔奉天,先让这两个人在蹦跶一阵。今晚主要连夜审田曼真、楚卫、马之贵,只要这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吐口,指向陈冬,事儿就好办了。”
“我觉得最有可能吐口的是田曼真,包括副院长在内,好像都没察觉到我们也调查了倒卖幼婴的事儿,田曼真也并未察觉到这件事。但事实上目前为止,这件事我们掌握得最为全面。”
我小声推测道。“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来,吴勇你去找乔医生,然后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记住,一定要提醒他童诗浩身份还有待确认,需要先拉回警察局。让他知道苏蓉并未认出童诗浩身份,你就说有可能是某位被害人家属,可能是被护士长关在地下的。他自会把你的话传给陈冬。”
组长秦浩想了想说:“受害人家属一定要安全送回家。这案子基本就算完事了,至于乔奉天要问起为什么要将楚卫、田曼真带回警察局。你就说还有些后续的一些事儿需要询问,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放心好了,我现在干这事儿在行。”
吴勇嘿嘿一笑便先走出了房间。他离开后,法医程亮也让警卫搬担架过来,将护士长的尸体抬了出去。跟贺同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遮遮掩掩,只是用白布遮盖了下。我怀疑组长让其这样做,一是想通知医院里的人,案件结束了,凶手抓到了。二是想给背后弱势力,以及参与此事的人提个醒。没准他们中的一个下场,就会跟护士长一样。估计医院内除了不知情者,参与的人应该都心明镜,背后的真凶不可能是护士长。至于直接带走田曼真、楚卫,一,自然是想从两人嘴里撬出什么,二也是做给弱势力看的。人被带走,她们只要举报,还有机会逃离魔爪。尸体被抬走后,组长秦浩扭头看向我说:“你也先把豆豆送回家吧,然后直接去警察局。田曼真由你来审。”
“好。”
我也转身离开。走出妇产科时,两名警卫正带着田曼真离开,没有强制。估计警卫跟她说的也只是请回警察局协助警方而已。她并不知道自己那档子事儿也东窗事发了。回到综合楼,来到二楼病房区,病患家属已经被送走,黄本天被转移去了其它医院,崔凤生也办理了出院,由崔莺带回了家。病房内沈从宛在,见我进来,她起身询问:“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咋都撤了?”
“咱也得撤。”
我说了一句,让豆豆换好衣服,随后将沈从宛拉到一旁:“你最好也先别在医院了,赶紧回家去。成败就看今晚了,组长不想在有人为这件事死,所以提前收网了。我们会留警卫暗中盯着医院。”
沈从宛似懂非懂,但也没多问,过去跟豆豆一起收拾。完事后我先驮着豆豆,背着兜兜骑车回家。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父亲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回来,本打算开始准备晚餐,我说明情况,将豆豆跟兜兜都交给了父亲,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这才骑车去了警察局。法医部楼上审讯室,吴勇跟董莉已经开始审讯楚卫了,而马之贵则是由组长跟孙肖汉两人。周函昀一直在楼上等我,见我来了后,我们一同进入了关押着田曼真的审讯室。此时的田曼真气定神闲,见人进来挺直腰板说:“事情不是已经清楚了吗,有什么事不能在医院问,非得折腾一趟,来警察局?”
“来警察局自然有来警察局的道理,警察做事没必要跟你交代吧。”
坐下来后,我微皱眉头,深吸口气说:“你认为一系列医院失踪案,凶手是薛满满吗?”
“不然呢?她不是已经写了什么所谓的认罪书。肯定是自己犯了罪怕被查出来,也怕被枪毙,自己死了被。”
田曼真并不在乎薛满满的死亡,摊了下手说:“肯定是这样的,没跑。谁能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可是认罪书里并没有写她为什么要制造一系列失踪事件,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尸体又是如何处理的?”
我抿了抿嘴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我跟她接触过几日,她又不是疯子。杀人总要有个目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谁知道了,查案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儿吗?”
田曼真表情稍微严肃了些说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不知道,毕竟你在妇科楼,跟综合楼这边也没什么交往。不过我很好奇,护士长为什么会选择你们妇科楼自杀?”
我继续询问:“会不会是因为综合楼这边被警卫层层看守了起来,她没机会。妇科楼那边相对没那么严,只有门口有警卫,她可以从某处潜入进去……”“就是啊,为什么会选择在妇产科这边,真晦气。”
田曼真再次摊了下手:“要死也不死远点儿。”
此时说话的田曼真,要不是身上还穿着医生大褂,只听口气可真不像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不打算绕弯弯了,而是决定直接进入主题:“昨天你没回家吧?”
我猜想的是,如果田曼真回家,肯定会听保姆或者自己孩子说起有警察过去打听卢子育的事儿,知道这件事她肯定会有所察觉。可她现在的状态是完全没有察觉警察在调查妇产科,在调查卢子育,那就只能证明,她还没见到保姆、儿子。“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副院长让我们随时待命。”
田曼真看向我说:“所以昨晚我是在办公室里对付了一宿。坚持在工作岗位,这件事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