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贺同看了我一眼，随后视线又看向组长秦浩：“你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又没有去询问他们，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有些事不需要问。”
组长秦浩卖了个关子，随后深吸口气将纸条拿出来递给贺同：“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贺同若有所思地伸手拿过纸条，看了眼上面的字，紧接着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盯着纸条看了几秒，他将其放回到桌子上，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给了张根儿这样一张纸条，让他去跟另外三位被害人套近乎，你说是什么意思？”
组长秦浩手里把玩着火柴盒，身子前倾压着声音说：“说明医院有人跟张根儿、周一一达成了共识。其实我早就看出了这点，所以才将他们两人跟李翠翠等人分开，用他们俩当鱼饵，等鱼上钩。”
“看来我成了被钓上来的那条鱼。”
贺同皮笑肉不笑摊了下手。“不过你并非大鱼，充其量算是一条小鱼。不过能钓上鱼来就算有收获。”
组长秦浩将手里拿着的火柴盒扔在桌子上，直起身说：“纸条是你给张根儿的？”
贺同笑而不语，从兜里拿出港币，在那张条子旁边写了同样的几个字，随后递给组长秦浩。秦浩看了眼，然后递给了我。我接过看了眼，上面字迹不同，是两种风格。“你要是觉得我故意改变了字体的话，可以去我办公室翻看我写过的字，做个对比。”
贺同眉毛上挑，歪了下脑袋说。“那你说说，为什么你要去病房见张根儿、周一一，又为什么询问他们另外几名受害人家属都是什么情况？”
我在一旁开口说道。“这位小兄弟是？”
贺同一脸疑惑。“昨晚在医院失踪小女孩的哥哥，也是被害人家属。他现在协助警察调查这件事。”
组长秦浩回答道：“他问的，也就是我接下来要问的。现在这种情况，你总要做出个解释，否则很难摆脱嫌疑。”
“我如果说纯属好奇，你们信嘛？”
贺同看向组长秦浩。“你是把警察当成傻子吗？”
秦浩回道。“他们提到，你亲口说李德答应张根儿、周一一的，完事后会一分不少的给他们。假如仅仅因为好奇，这句话又怎么解释呢？”
我在一旁补充道。“看来他们真的什么都说了。”
贺同皱起眉头看向我这边，然后说：“你既不是警察，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开口的？”
“或许是你低估了人命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
我淡淡地说。“揪着死人不放，活人的生活也会被搞垮的，真是意气用事。”
贺同叹了口气，然后又提了口气说：“我的确是特意过去问了此事，还有意提了一嘴李德。因为我想看看他们俩人的反应，证实一下心理的猜测。”
“猜测？”
组长秦浩疑惑地说了句。“李德尸体出现在医院内，我又听说他也是被害人家属，这种事的发生想也不用想，肯定跟医院有关啊。我也猜测是不是几个被害人家属都跟医院有关，但那边有警卫守着，根本进不去，所以我才想去问问张根儿、周一一，从他们口中证实一下自己猜测。”
贺同摊了下手，接着说：“事实证明跟我猜测的一样，从我说出李德，张根儿、周一一默认的态度便知晓，医院里有人跟被害人家属已经接触上了。特别是在你出现在门前，将我带到这儿来，以及纸条的出现。”
“你倒是撇的干净。”
组长秦浩拿出根烟点燃，吸了口说：“你说的意思就是，李德尸体的出现让你有了怀疑，所以才去跟张根儿、周一一探视，而之所以提到李德，是想从她们口中证实你的怀疑，对吗？”
“没错，就是这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密道，为什么李德尸体会在里面？”
贺同轻咳了声，随后说：“刚才我说好奇，就是好奇的这些。”
“仅仅只是好奇？”
组长秦浩吸了口烟说：“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亦或者你本就参与其中，去见张根儿他们，就是为了稳住他们，告知他们虽然李德死了，但医院答应的事不会赖账。”
“他们两人也根本不知道李德死了。”
我在旁边应和了句。“我知道这么说你们肯定不信，可是李德尸体是在手术室里密道发现的，我又是外科医生，也不想因为这事儿牵连到自己啊。我当然相信警察能够查明白，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可我也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警察又不透漏任何案件细节。”
贺同咬了咬嘴唇，深吸口气说：“如果我真跟整件事有关，就这么明目张胆去找张根儿、周一一，不远处就有警卫。我能这么笨吗？而且刚才你们也看见了，纸条上的字跟我写出来的字迹完全不同，根本就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贺同的举止，明显有人撒谎时心虚所做的小动作，但不得不佩服他临场发挥时现编的理由确实合情合理。我跟组长秦浩对视了一下，随后秦浩直了直身子说：“这件事算你解释得通，不过我这还有另外一件事儿也需要你来解释解释。”
“什么事？”
贺同显得有些洋洋自得。“楼上病房区有个叫黄本天的患者，手术是你负责做的。”
组长秦浩弹了下烟灰，接着说：“你记得这位患者吗？”
“记……记得。”
贺同明显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了些。“那我问问你，他做的什么手术？”
组长继续询问。“他肝脏上长了癌症，切除了受损面。”
贺同想了几秒，然后说道。“可据他自己所说却并非如此。”
秦浩紧盯着贺同：“他说是医院要走了他一部分肝脏，进行移植手术。”
“活体肝移植？”
贺同表现得十分惊讶，随后说：“别开玩笑了，现在国内外根本就没有可能做到这件事，这只是个概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