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医护，当时病房区就没有别的病患看见你老公住院的情况吗？”
我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询问王丫。王丫没有抬头，轻声说：“我没太注意这件事。”
“那个崔凤生，已经在这儿住了差不多有两个多月。”
我看向组长秦浩说了句，随后又想起，那时他应该也是属于刚动完手术下不来床的状态，可能也不会去关注别的病房情况：“那你丈夫来这儿时，医院开没开过单据之类的。”
“开了，不过那些都是由我男人收着的，我男人不见了那些单据也没了。”
王丫微微抬头，视线看着前面的桌子：“所以才造成了我百口莫辩的情况，但凡有一点证据，医院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可能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过你老公进来，门卫、食堂打饭的，亦或者医院门前的小吃摊儿。”
组长秦浩皱眉想了想，然后对旁边的孙肖汉说：“正式找马之贵、护士朱荣问话之前，你先让人打听打听这些人，看当时有没有人见过陈平安进来。毕竟这是发生在两个月之前的事儿，时间不算长，应该都有些记忆。”
“那你说说当时来医院情况是怎样的。”
孙肖汉看向王丫。“我是赶着牛车来的，因为我男人那时候动不了，他躺在牛车上。来到医院，是我背着他进来的，即使这样我男人也疼的嗷嗷叫，一直在大声吼我慢点、轻点。”
王丫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进来后我是先拉住了一位护士询问这种情况应该看什么科，是那护士让我去看骨头科的。不过那护士当时戴着口罩，挡着脸，我没瞧见长相。”
“来这家医院看病的人本就不多，又是这种情况，应该会有人有记忆。”
孙肖汉记下王丫的描述，然后起身：“我这就让警卫在医院附近打听打听。”
“你先别离开，这旁边是个会议室，里面还有几个受害人家属，跟你所提供的情况大致类似。奉天，你送她过去。”
组长秦浩说了句，随后拿出怀表看了眼说：“今天受害者家属包括咱们这边警卫的午饭，就在医院食堂解决吧。”
组长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送王丫去会议室交给门前警卫，再次出来时正好碰见了吴勇回来，于是我再次进入临时谈话房间，关上门后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你去贵宾病房那边查看情况，怎么样？”
孙肖汉已经不在房间，组长秦浩刚刚也离开去安排别的工作了。此时房间里只有我跟吴勇，吴勇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大口，然后说：“跟你说，那边跟这边可真是天壤之别，门前守卫两个，门里长廊守卫还有四五个，加起来能有将近十个。我仔细看了，病房共有四间，里面布置的简直应有尽有。”
“那里面的医护情况呢？”
我询问。“就尽头有一间医生办公室，我看是副院长陈冬的。护士一共有六名，各个貌美。”
吴勇嬉笑了一下，又觉得似乎不妥，紧接着收起笑容说：“四个病房配了六名护士，各司其职，那边没有单独的食堂，据说时客人想吃什么，他们负责去饭馆订，都包含在住院费里面。住那边简直是皇帝般的享受。”
“你过去时那边有病患么？”
我问。吴勇摇了摇头：“病房都空着，暂时没有病患，但在我过去之前，应该有一间病房里是住着人的。”
“怎么说？”
我疑惑。“因为有护士正在将被褥床单换下来，我进去时屋里有一股烟味儿，还有吃剩的牛排、红酒。”
吴勇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我问护士，护士却说病房没人，她只是照例每天要来消毒打扫。还说她们那边的床单被褥即使没人住的情况下，也是需要每天换的，确保没有病菌。就连我跟警卫进去时，都是先消毒的，往身上喷的酒精。你闻闻，多刺鼻。”
吴勇抬起胳膊，怼到我鼻子前让我闻了下，随后说：“那边病患病例、名单，通常都会在患者出院后销毁，说是为了保护病患隐私，所以根本无法知道病患信息，里面的守卫只知道来到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但具体是谁也都不清楚。副院长办公室内有一台电话，因为不允许陪护、探视，所以如果有事可以打电话联系家里。总之虽然享受极致，但规矩也很多。听护士说，好像目前北都这几家医院里，只有他们这有贵宾病房，还说了个什么词，v什么P的，可不是放屁的屁，是尊贵的意思。这有钱名流啊，连屁都是尊贵的。”
“那边的护士，包括守卫，你看看这些资料里有没，给挑出来。”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摞资料说道。吴勇将其拿起，挨个翻看，看见是贵宾病房那边的护士便挑了出来。我随便拿起几张看了看，这些护士的入职时间都在近两年，也就是说医院贵宾病房的概念也是才刚刚开始实施没两年。我猜想贵宾病房主要针对的项目是器官移植，从这点上看，器官移植也是近两年医院才将这门生意做起来，在此之前应该是没有的。所以失踪案，很可能跟器官移植这件事无关。因为最早警察局记录不全的报案者可以追溯到民国六年，但根据苏蓉等人的讲述，清末从医院建立到如今，一直以来都陆续有这种事情发生。“基本上就这些，我都找出来了。”
吴勇说着将资料放下：“对了，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住院的贵宾基本都是重病，需要动手术休养的。否则小来小去的病，医院的医生是为贵宾提供上门看病的。”
“上门看病？”
我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提供上门看病的是哪个医生？还是说医院内的医生都可以？”
“当然不是都可以了，基本上都是副院长陈冬亲自，不过听说他没时间的时候也会指派一名医生前去，通常医生过去也会带一名护士。只是今天贵宾区那边护士到的并不全，目前在的几位，是没陪医生出去过。”
吴勇又再次喝了口水：“不过在给我些时间，这件事肯定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