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爷子前阵子具体是被什么吓到的，这件事打听到了吗？”
我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事后当时负责照顾姚老爷子的丫鬟，包括两个伙计都被遣送出了院子，当时管家说的是他们照顾不周，毛手毛脚的下到了老祖，于是就送出院子，等于是辞退了。”
孙亢说。恐怕知情人士又被姚中天送去了工厂当苦力：“也就是说现在留在院里的下人，没人知道具体老爷子是被什么吓到的？”
孙亢摇了摇头，然后说：“从那天后，姚大爷的人就接替了工作，把姚老爷子那院看守了起来。”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近几年宅院内连续有人死亡，姚老爷子难道没有自己态度？完全就听姚中天的？”
我问。“年纪大了，想管恐怕也没有精力了，现在姚老爷子不过就是个傀儡老祖。你看现在这状况，姚中天根本就是把老爷子囚禁起来等死，因为自从老爷子受到惊吓后，根本没有大夫来看过。”
孙亢说：“院内人都没见有医生来过，屋里具体啥情况也没人知道。只是每每晚上能听见姚老爷子屋有动静，不能上前，所以也听不清。现在整个情况就是这样，刚才我见了还在院内的这些伙计、丫鬟等，但没见到管家，据说管家也去了工厂那边，没啥大事儿，也不回来。好像几天前，应该就是柯玉年死在饭店那几天，姚中天和管家搬走了院内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古董、金银、房契、地契等，说是要对姚家生意做一次清算。”
姚中天虽有一支军队，也只是驻守在工厂，确保正常生产武器而已。虽有权，可却没钱，看这意思他是真盯上姚家这些家产了。有权有势，他要这么多钱干嘛？我倒吸口气，心里有了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跟警方目前调查的案件无关。我摇了摇头拿出怀表看了下时间，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于是对孙亢说：“趁这个时间，你赶紧去里屋休息会儿吧，晚上估计就没时间睡觉了。”
孙亢明白了我的意思，起身打开书房旁边的门，走了进去。他进去后，我拿出本子翻看了一下，找到了警察局离奇杀人案件部门电话，然后起身在书架上找到锁电话的钥匙，将其打开拨了过去。电话接到总机又转到部门，接起电话的是周函昀，听是我，她便说：“组长他们已经从凶案现场回来了，法医那边对尸体也有了初步结果，朱云道胃里，的确检测出了药物成分，具体是什么要还需要进一步分析。还有就是朱云道皮肤上涂抹的，就是被啃食的地方，涂抹的不是药。”
“是什么？”
我追问。“鸡油，鸡腹内脂肪提炼出来的油脂。看来那些黄鼠狼是被这个味道吸引过去的，也是它们熟知的味道，换句话说就是把朱云道当成食物了，才啃食。”
许是因为信号不是特别好，周函昀说话时有些断断续续：“另外法医也在黄鼠狼聚集的那个屋里发现了鸡油，所以怀疑朱云道为了训练那些黄鼠狼，让它们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能够吃的食物，是下了一些功夫的。根据这点组长认为，朱云道以防万一早就想好了这招，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上这个办法。”
“也就是说，很可能被警方盯上他开始，为了计划以防万一，他就已经开始训练黄鼠狼实用鸡油？”
我倒吸口气。“也无需怎么训练，黄鼠狼本来就吃鸡，听程亮说，相对于鸡，鸡油味道鲜美，所以可能也就几日，就能让黄鼠狼对这种味道着迷。”
电话里周函昀说：“组长、孙哥、吴勇，刚才回来简单开了个会，也都认为朱云道是给自己涂抹上了鸡油，又服下药物让自己彻底晕厥过去后，任由黄鼠狼啃食。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出施心杰。现在暂时不知施心杰还有没有其它同党，为了不打草惊蛇，配合你，组长他们还在外继续针对此事进行调查。”
“我已经简单了解了一下院内情况。”
我把下午了解的情况跟周函昀汇报了一下，然后说：“今晚我会在探一探，找找施心杰藏身处。”
挂断电话，我也趴在书桌上稍作休息，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内没开灯，也不能开灯，以防惊动姚中天的人。我抹黑打开书房旁边的房间，叫醒仍在熟睡中的孙亢，让他缓了缓后，趁着夜色走了出去。月弯如牙，适应了黑暗后便不觉得特别黑了，接着微弱的月光还是能看清周围。我们先来到厨房，跟黑子接洽了下，让他盯紧点儿，又去了田娃负责的姚中天住的院，暂时也没什么动静，不过田娃说，天擦黑前，有个丫鬟来收拾过，只是不知姚中天是否回来。依我看，今晚姚中天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他若回来，想必也会通知姚中和，以及其它姚家人，除非是姚老爷子那边出了什么事。可如今在姚中天眼中，姚老爷子就是封闭起来等死状态，恐怕也只有断气才会让姚中天回来。可老爷子断气，施心杰的计划就变了味道，他也绝不可能搞乱了顺序，先对姚老爷子下手。从目前推断出来的来看，施心杰是想让姚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体会到妻儿离世断子绝孙的悲凉。离开田娃这边，我询问孙亢：“如果你是施心杰，目前这种状况，会藏在姚宅哪儿，才会不被发现的同时，又能自由在宅内活动？”
“这个问题分两说，现在藏的地方很多，可姚宅确切来说是今年，才除了姚老爷子院外，别的院变得荒凉。如果施心杰最近三四年内都在院内，那时院内可是人声鼎沸，每个院都有人住，所有下人加在一起也四五十人。那种情况下，施心杰藏在哪才不会被发现，还能自由出入，才是关键。”
孙亢压低声音小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