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路明茶社确实存在过，不过差不多一两年前改成了学堂。”
我想了想然后说：“这就说明昨晚死者根本就不可能是在路明茶社遇害的，从这点是否也可以确定那个小女孩根本就没被死者鬼神附身，都是她在装神弄鬼？”
“昨晚我们不是也已经确认附身在小女孩身上的并非死者。”
孙肖汉参与进来说道：“只是她是这样说的。这样一来除了死者跟小女孩身份暂时无法确认外，那个安大强到底又是谁呢？”
“那小女孩言行举止的确不想八九岁的孩子。”
董莉若有所思地说：“就说昨天折腾到那么晚，今早天还没怎么亮她就起来了，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我问她，她说岁数大了，觉少。后来我跟周函昀俩人领他去饭店旁边的茶社吃点心，她品茶还点评了几句，还说什么茶配什么点心。后来她说品茶是文人雅士最爱，她还是更爱早上吃上俩肉包要点咸菜喝几两白酒。”
“你们没问她是做什么的？”
我问。“问了，可她说自己记不太清楚，那些话是习惯性脱口而出。”
董莉拿起水缸喝了口水，接着说：“为了测试她，我真把周函昀跟小女孩拉去了早餐铺子，点了包子小咸菜，然后给女孩要了碗高粱酒，她一口包子一口咸菜一口酒，喝得是津津有味儿，我跟周函昀在一旁都看呆了。”
“旁边要是成年人这样吃喝没人会觉得奇怪，是个小女孩的话……确实让人震惊。”
孙肖汉站起身说：“我昨晚回去特意查看了下古书，是讲那些鬼魅魍魉的，还去问了当时度我出马的师父，他上香帮算了卦，说这里面的确有鬼魅害人。最关键的是当我提到朱云道这个人，我师父认识，他说这朱云道心术不正，善用魅惑之术，传说家中养小鬼替人逆天改命，还养黄皮子、猫头鹰。”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我顺口接了句：“老人常说黄皮子能蛊惑人心，而且报复心极强。那个朱云道养这些东西？”
“我师父没见过他，就听说过，说是这个朱云道为了赚钱，谁家有钱他就会瞄上，然后安排猫头鹰夜夜过去叫，或者是放过去两只黄皮子。要撞上大户人家正好近期发生过怪事，定会觉得苗头不好，这时朱云道还会买通手下，或者让人在那附近故意散播他朱云道的本事。”
孙肖汉叹了口气，然后说：“朱云道虽心术不正，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有些本事，因为我师父说，虽然同行都不齿他行为，但请他的人，都对他这方面能力很认可。”
“我在想既是骗子，那阳德掌柜昨晚说在柳飞烟猝死后，真是夜夜能够听见唱腔，找到朱云道后他也真解决了此事。难道这也都是假的？”
我挠了挠头疑惑地说。“刚才我说朱云道擅用魅惑之术，魅惑这词，通常都是用在女人身上，是女人擅用之术，可昨天我们都见到过这个朱云道，他可跟女人沾不上边儿，所以他的魅惑之术是什么？”
孙肖汉看了眼董莉，又看向我，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能够惑人心智，你们别忘了，黄皮子就有此能力。更邪乎的，我听说过黄皮子能让人产生幻觉，还能附身指使人干一些邪乎事儿。”
“昨晚朱云道也在，奇怪的是大家都见到了死者进入饭店，但却没人知道小女孩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她。”
董莉听了孙肖汉的话后分析道：“难道是朱云道魅惑了在现场的人？”
“说到魅惑，有没有可能用什么迷药之类的？”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饭店内闻到的味道，然后说：“昨晚我经过一楼时，好几次都闻到了一股草药味儿，很轻的味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可是朱云道真有这本事迷惑酒店内所有人？”
董莉想了下，然后说：“不过要真是魅惑，就能够解释通小女孩做出的事儿了。”
“我有个问题，如果是靠吸入某种草药让人产生幻觉的话，那昨晚……我们是不是也都吸入了？”
我有些担心地询问。“还记得上个案子出现过的短香不，还是得吸入多少分量后，才会使人入睡，或者产生幻觉。你昨晚闻到的可能是残留在房间内的味道，不会有那么大药性。”
孙肖汉话音刚落，组长秦浩走了进来。我们把刚才了解到的情况简述了下，组长秦浩听完后，扫视一圈，然后说：“吴勇呢，还没过来？”
“还没来。”
我答。“那就先不等他了，今天肖汉你看看是想去见见这个朱云道，还是去一趟已经改成学堂的路明茶社？”
组长秦浩看向孙肖汉问道。“路明茶社。”
孙肖汉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以为你会对朱云道这人更感兴趣。”
组长说。“原本挺感兴趣，可听说他心术不正，就不太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了，我容易忍不住动手……”孙肖汉说道。“那奉天，你去找朱云道。”
组长秦浩说完看向董莉：“对了，阳德饭店对面那个茶社什么情况？”
“今天我跟周函昀领小女孩去了茶社，就专门去了跟饭店死者包厢对应的包厢，没发现什么，那小女孩也由始至终很淡定。我从窗户看了下，茶社三楼包厢对应饭店出现死者的包厢，的确稍高些。”
董莉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问了昨天下午出现命案时间，有谁在茶社那个包厢内。里面伙计说，他们茶社基本就开到下午，因为很少会有人来喝晚茶，中午过后基本就没什么人来了。所以下午属于半关门状态，大部分伙计也都可以回去休息，只留两个看店的。那两个看店的说，昨天下午过后，就没人来店里了，命案发生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那时茶社已经关门。”
“其实搬运尸体去茶社，跟搬运尸体去饭店，难度差不多大。”
孙肖汉在一旁说：“凶手若是能够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尸体晕去茶社，应该就能够运进饭店。如果这个朱云道确实有问题，也能够让在饭店内的人产生集体幻觉，那尸体直接运到饭店还省下了接下来麻烦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