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该在有意隐瞒老太太,以及自己身份,于是报出了警察身份。听见这话,老太太略显惊讶,愣了会儿询问:“难道荫荫犯了啥事儿?”
“暂时还不能透漏。”
我摊了下手,然后说:“包子铺地窖在什么位置?”
“不过应该已经填上了吧?我记着有一年,老头子出远门,包子铺停业了差不多两个月,当时他临走前交给王清一个任务,就是把地窖填上。因为地窖不是挖完放那就行,每年都需要修缮,否则有安全隐患,地面容易下沉,到时客人掉下去伤到就不好了。”
老太太认真想了想说:“后面我就没在过问这件事,老头子回来也没在提。”
“客人掉下去?”
我微皱起眉头猜测:“那您的意思是,地窖在前厅?”
“没错,基本整个前厅下面都是空的,记得当时好像是在底下一米处挖开的。地窖口是在靠近厨房门那边。那时候地窖口上是一张桌子,上面是一块儿后木板,板子上铺着土。那时候还没流行打水泥。”
老太太认真回忆着说:“打水泥是荫荫刚接手时弄的,说是那样干净,打扫起来也方便。”
我回想昨晚进入店铺内的情形,现在虽然从厨房走出来也有个桌子,桌子上铺着布,挡住了下面。昨天我还真就没掀开布朝里面看看。难道地窖口就在桌子底下?我深吸口气,然后对老太太说:“谢谢您,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就先不陪您聊天了。”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走出院子,吴勇似乎从我神色中看出了有发现,也没多问,直接踹着摩托车。我们拐弯来到组长秦浩跟孙肖汉等待着的地方,见面后,我才说道:“确定了,有地窖,不过当年林荫父亲曾让王清把地窖填了,我怀疑王清根本没有照做。”
组长秦浩听了后,淡淡地说了句:“那按照计划。”
说完对孙肖汉使了个眼色。得到指示的孙肖汉径直走到了街边站着的几名警察身边,低语了几句后朝包子铺走去。组长秦浩解释说:“那几名警察是从分局借来的。”
几名警察先是阻拦了陆陆续续过来排队的客人,孙肖汉则走进去跟林荫、王清说明情况。差不多十分钟后,林荫夫妇走了出来,跟着孙肖汉他们离开。门前留了一名警察看守,我看见林荫夫妇走的时候,并没有锁门。“有警察替他们看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组长秦浩说了句,然后看向我:“你们俩按照计划行事,我先回警察局了。”
等他们走远,我跟吴勇才过去。门前警察直接打开了门让我们进去。进入到前厅后,我直接来到桌子前,掀开帘子,可帘子下面并没有地窖口,也是用水泥打上了。这让我心里一沉,吴勇也走过来:“哪儿呢地窖口?”
“不应该啊。”
我站起身,绕到桌子后面又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此时吴勇还在桌子外,蹲在我对面,敲了敲地面:“听不出这下面是空的。”
“林荫母亲说,地窖离地面将近一米处呢。”
我回应了吴勇一句,发现桌子旁边好像有个机关,像两个钩子钩在了一起,我伸手进去扳了下,却没扳动,钩子与钩子之间咬得很紧。“这玩应是干嘛的?”
我有些不解。桌子底下光线较暗,于是我拿出手电照了照钩子,紧接着我发现离钩子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在桌子腿下方,有一块儿水泥凸起来点。伸手进去摸了下,然后使劲儿按了一下,这时勾着的钩子嘎嘣一声开了,紧接着原本蹲在我前面不远处的吴勇瞬间掉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诶呀我去。”
我急忙站起身,绕过桌子看过去,却发现地面还是地面,吴勇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了,像是变魔术一样。我走过来低下头再次看向那个两个钩子,又已经咬死了。抬手挠了挠头,我又伸手过去按了一下,钩子再次嘎嘣一下打开,紧接着我看见自己旁边的一小块水泥地直接开了条缝隙。往下按了按,地窖口就露了出来。地窖口不足半米,上面水泥地沉下去后,会依靠动力在荡上来。水泥地荡上来时,挂钩又再次咬紧。恢复原样后,地窖口四周水泥地几乎看不出两样,若仔细看,确实有一条很细很细很小的缝隙。“救……命,救……我……我不会游泳。”
地窖口关上时,完全听不见吴勇叫喊,现在地窖口开着,能够听见下面传来的吴勇声音。我用手电筒照下去,下面很深,怕是得有三四米,或许更深,因为三四米下面就是水了,水应该很深,吴勇正在水里扑腾着。地窖口旁边有梯子,但此时梯子里落水吴勇高度,差不多还有一米多距离。“别……别愣着了。”
吴勇提醒我。我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沿着梯子下去,然后伸下去一只脚让吴勇抓住,使出全身力气,往上拉他,直到他能够到梯子。我俩先后从洞口爬出来,出来后吴勇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他吧嗒了几下嘴,然后说:“这下面水咸了吧唧的。”
盐水,地窖……刚才匆忙,我并没仔细观察下面情况,于是我重新坐起身,再次沿着梯子下去,下到三四米位置时候,用手电照了下,发现梯子对面,也就是离水面差不多一米多距离的地方,有个洞。洞那边有个绳子,我伸手抓住绳子,然后钻进洞里。洞长不足半米,钻出去是个更开阔空间,而且没有水。高度可以直起身,上面还有些富裕,手电照过去,我看见了几把刀,杀猪用的刀。地面墙壁也血淋淋的,仿佛是进入了屠宰场。这个空间里除了有几把刀外,并没有尸骨之类,尸骨应该是在水里吧?我这样想着又从洞口钻出去,回到梯子上,一只手抓着梯子,另一只手拿着手电朝下照了照,水面上似乎飘着几节白骨。地窖下阴冷,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然后爬了出来看向吴勇。吴勇此时也从刚才惊吓中缓和了过来,这才发现掉下去时,他胳膊似乎撞到了什么,整个胳膊都很疼,正咬牙切齿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