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睁眼孩子就没了。”
“那咋可能?门窗有没有被破坏掉?”
我说完自顾自摇了下头:“小孩睡得沉,父母也不至于有人破门而入却不知。”
“说得不就是这事儿嘛。”
妇女说完,视线掠过我朝院外看去,然后抬手打了个招呼:“老沈,你过来下。”
我扭头看过去,见一位年龄偏大,差不多五十多岁的人站在推车旁,正跟之前采蜜人聊着什么。“老沈家就丢个孙子。”
妇女打完招呼,微低头说。昨夜这附近的住户应该都知道李石哥俩出事儿了,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按说院门打开,有警察在里面,肯定会引来不少围观者。但此时却没人过来围观,我猜测许是门前停着装粪便得大木桶吧。味道实在刺鼻,即使在院里,那股味道也飘散了过来。老沈手里拿着烟袋,有些驼背,一边抽着一边走进院子,来到我跟前,微微弯腰,说了句“长官好。”
然后看向妇女,说:“叫我过来干啥,这一堆活没干呢。”
“长官问起了丢小孩的事儿,你孙子不也丢了吗,说说。”
妇女说完回头看了眼自己孩子。“那有啥好说的。”
老沈似乎不想谈起这话题,在杖子上敲了敲烟袋,然后把烟袋插在腰间,说道:“干活儿去了。”
我还没等说话,老沈便拎着木头朝后院走去。“老沈孙子是两年前丢的,他俩儿子,采蜜这是大儿子,你别看他有把子力气,不过是个残废。”
妇女说。“残废?”
我扭头朝院外看了眼,他走路正常,刚才那几句对话也正常,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是残废。“小时候被狗咬了,胯……直接咬掉了。”
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言语模糊地说完又补充了句:“不能生育,老沈本打算给他送进宫去,结果不知什么原因,没选上。”
妇女话音刚落,采蜜人也走了过来,然后掠过我朝后院走去。我轻咳了声,感觉在院里说话不方便,于是说道:“不知方不方便过去你那边。”
“中,我家爷们没在。”
妇女回了句。这话一说,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需要了解下丢失孩子的事儿。走出院子,几步就到了妇女这边,她热情地招呼我进屋,拿了个板凳让我坐,又倒了杯温水放在跟前,还没等我问,就接着说:“我之前说的孙子,是老沈小儿子生的。”
“你刚说是两年前丢的,具体细节知道嘛?”
我拿起水杯喝了口,然后摊开本子低头询问。“跟我之前说得一样,就是晚上睡着觉,醒来孩子就没了。”
妇女把儿子叫到身边,然后继续说:“老沈小儿子婚后几年,媳妇就跑了,走的时候孩子四岁,丢的时候是六岁。当时老沈跟俩儿子一个孙子相依为命。他小儿子,更是对这孩子疼爱有加。孩子丢后半年,他小儿子就受不了跳河死了。”
“孩子在三个男人身边儿就这样没了?”
我抬头看了眼妇女,皱起眉头。“长官,您也觉得不可能吧。”
妇女一脸神秘地说:“所以这事儿就不是人为。胡同尽头,有座荒废了的庙,从清末就没人打理了。您知道里面供奉得是谁嘛?”
“谁?”
我问。“子母庙。”
妇女一边抚摸着儿子头一边说:“原本是妇女、孩子得保护神,咋能荒废,这不惹得鬼子母不高兴了。”
我听过这个传说,鬼子母是鬼神王般闍迦的妻子,她有一万个儿子,个个凶神恶煞。而且鬼子母生性凶残,好食人肉,且专杀孩子,暴虐吞食。“这就是个迷信传说而已。”
我说道。“可不是迷信传说。”
妇女瞪大眼睛,急忙起身朝北面双手合十鞠了两躬,嘴里念叨着“子母娘娘勿怪。”
说完才重新坐下说:“第一具孩子得尸骨,就是在那破庙里被发现的,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孩子失踪,还是以这种方式。而且无一例外,每个丢孩子得家庭,都感觉似梦非梦般,隐约能够感觉到有很恐怖得声音,但就是醒不过来。最关键的是,丢失孩子的家庭,都会在窗台上发现一个水渍。一大一小,看着就像是一对儿母子。”
“你刚刚说第一具孩子的尸骨,是在破庙发现的?”
我记下这个情况,然后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