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李湘桂一度在怀疑,王爱萍是在她们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吗?怎么回回有点什么事,就必定会有她的出现。王爱萍是属狗的,那鼻子循着八卦的味就找了过来。刚刚张翠花口中所说的赵淑芬,王爱萍知道,李湘桂的表侄女,以前来大院里玩过,她对赵淑芬的印象,只觉得是个小丫头片子,才过多长时间,就要给她介绍对象啦?当然,她的重点都在张翠花所说的大侄子的身上,那不就是叶军官的表哥或者表弟?这么好的事,张翠花怎么就只想到李湘桂的表侄女?她家里也有很多适龄的亲戚啊,张翠花怎么没问问她?王爱萍想得多远,若是她的亲戚和张翠花口中的大侄子真能成,那她不就攀上了叶军官这个亲戚?那她在这个大院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可算是扬眉吐气。都是千年的狐狸,张翠花哪能不知道王爱萍的心思,只是懒得戳破,碍于面子,还是对着她回答。“是啊,爱萍同志,我那大侄子今年都二十五了,还没找到对象,你刚刚问我的意思,是你那边有合适介绍的?”
那是当然,王爱萍连连点头,“我有两个表妹和你家大侄子的年龄正配,哪天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一定会喜欢的,说不定你那大侄子感激你都来不及。”
张翠花是想过王爱萍揣着怎样的心思,没想到她还挺贪心,一下子要介绍两个,她那大侄子喜不喜欢先不说,就说她自己会喜欢都不确定,人还没见着呢,王爱萍就急着下结论。看了看旁边的李湘桂,又看了眼笑得像朵花的王爱萍,张翠花的心里有了打算,这送上门的好事,不要白不要啊。“那好,等我回去跟侄子说说,选个日子,把他们一起叫到大院里来玩玩,见见面。”
虽然张翠花对赵淑芬的印象很好,但有多的人选,她也照单全收,万一那大侄子不喜欢赵淑芬,还有别的人选,她家侄子一点也不亏。李湘桂只得在一旁无语,连这样的事,王爱萍都要来插一脚,她可真是闲得慌。没有再接她们的话,李湘桂转身离开了,张翠花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些许得意,让李湘桂有点危机感也好,不要觉得她很中意赵淑芬就有恃无恐,她家侄子又不是没人要。和王爱萍多聊了几句,张翠花便回了屋。夏雨菲见她回来心情还不错,有些不明所以,这是跟李湘桂聊了什么高兴事?疑惑间,叶绍廷也回家来,看到餐桌上只有两道菜,“今天只做了这么点,够咱们五个人吃吗?”
夏雨菲也是想,要不再去做点饼或者面条,她担心潇潇和果果正在长身体,营养不够,于是进到了厨房。张翠花却没有接叶绍廷的话茬,在她看来,两个菜妥妥够了,他们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伙食,不也过得挺好,到这边来后,人都变得娇气起来。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张翠花只是跟叶绍廷提了跟他表弟唐森介绍对象的事,刚开始听说是李湘桂的表侄女赵淑芬,叶绍廷还点了点头。后面又说到王爱萍的两个表妹,叶绍廷越听越不对劲,劝起张翠花,王爱萍这个人不太靠谱,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她说的两个表妹他们都没见过,随随便便就介绍给唐森吗?张翠花当然明白,说自己会先考察一番的,唐森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看得上。眼见劝不动,叶绍廷也就懒得再开口,他很清楚一个道理,有些亏要自己去吃才能长记性。又是一天过去。第二天日子照旧,夏雨菲一大早就出了门,她要把改好的衣服给周春娥送去,安安明天就要比赛了,周春娥和老公都请好了假,下午就赶去市里,去市里住上一晚,她今天可不能迟到。等张翠花到房间里来找她时,她早已出发。没办法,张翠花只能去求其他人。李湘桂的家里,在听完张翠花的请求后,李湘桂有些为难,“张阿姨,我没去摆过摊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吆喝呀,我怕我去会给你添麻烦,让你的虎头娃娃卖不出去。”
“那怎么会呢,湘桂同志,”张翠花不在意地笑出了声,“我只是人生地不熟,不太了解城镇里的规矩,你过去陪陪我,也给我壮胆不是?怎么能是添麻烦,我需要有个人给我做引导。”
“那,我顶多只能帮你指指路,卖东西什么的,我还真不懂。”
见李湘桂仍是为难,张翠花装出难过的样子,“湘桂同志要是这么为难的话,我只好自己过去了,也不知道我这年老体衰的,一个人在外,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张翠花能说出这样的话,李湘桂着实被惊到,上次她追小偷那腿脚利索的模样,哪里跟“年老体衰”四个字沾上边?就在李湘桂犹豫的时候,张翠花假装要独自走,李湘桂还是妥协,毕竟是叶军官的娘,真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好向叶绍廷交代。只得跟张翠花一起出去,李湘桂朝老朱叮嘱了几句,就出了门。两人乘车来到城镇里的一块空地,在周围观察了一阵,没见到巡逻的人,这才放心地铺上麻布,将虎头娃娃一一摆了出来。张翠花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新奇兴奋中还带着点紧张。她不知道会卖成什么样,这里人流量不算少,但人来人往的,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张翠花多少有些不习惯。时间在流逝,路过的人,看的多,停下来询问的少。张翠花着急起来,她怀疑夏雨菲是故意诓她,让她出来出洋相,李湘桂还在一旁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再等等看看,做买卖的不能急,急躁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张翠花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这时,有一对小年轻从她们的摊前经过。“阿姨,这个娃娃怎么卖?”
女生清脆地开口。“大的五块,小的三块,”这还是李湘桂刚刚帮她一起定的价。眼见女生爱不释手,男生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