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多次的碰撞之后,巴洛克与白启云纷纷隔着一段距离站定。 这几次的交手,虽然巴洛克没有拿下面前的少年,但对方也受了一些轻微的伤势。 “看起来你是不打算配合,那就只能用武力让你屈服了。”
巴洛克双手一合,风元素力与雷元素力相互融合,化作了一种白启云无法理解的形态。 那是什么。 看着雷光与风旋卷在一起变成了某种流体的模样,白启云暗暗吃惊。 他见过能动用两种元素力的人,但对方也只是把两种元素力分开使用而已,本质上还是两种元素力。 但面前男人手上的那东西却让他觉得,那好像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新型力量形式,无法理解。 “风雷乱素流。”
风与雷如同水流一般,朝着少年涌了过去,将其团团围在中间。 见状,白启云眉头一皱,周身水波向外涌动,想要突破对方的封锁。 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催动元素力,都无法挣脱对方的力量一丝一毫。 整个人直接被那种混合在一起的力量镇在了原地。 “呵,别白费功夫了,这可是我们组织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别说你,就连我想从里面出来都要费很大的劲。”
巴洛克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朝着不死心的少年走过去。 既然敌人已经被困住,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只需要从对方身上轻轻一取.... “嗯?怎么回事?”
还没等巴洛克靠近,白启云的身上再次爆发出了之前的那种银白色光辉,竟然直接撕碎了混合力量的封锁,助其脱身。 “呼...” 从封锁中脱身后,白启云长出一口气。 刚才真是吓到他了,那种混合起来的力量看样子要比纯粹的单一元素力高上一级,所以仅凭他的水元素力才无法挣脱。 在利用水域星图转化了星之力后,他才能够击破封锁。 这星之力还真是好用,如果不是转化的太过费劲,他都想用它取代自身的元素力了,可惜换不得。 “有趣,你身上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有趣了,刚才的那东西是什么,是你手上遗产的力量吗,不对,那东西看起来并不具备那种力量...” 还没等白启云说些什么,另一边的巴洛克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了自言自语。 少顷,巴洛克的身边亮起了几道花纹,一柄尺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背后升起。 从那之上白启云感受到了之前巴洛克催动的那两种力量,而且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遗产吗。 “既然你让我见识了不错的东西,那我也该拿出真本事让你瞧瞧了,小子。”
巴洛克握上了那把一米长的尺子,往身后一甩。 “封锁吧,岩斩天光。”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白启云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了颤抖,其剧烈的幅度甚至让他一时间站都站不稳。 而且对方身上的力量暴增,比起之前还要强横许多。 如此的状态,白启云只在琴团长对战风魔龙战力全开的时候见过,毫无疑问,此时的巴洛克已经迈入了全新的领域。 巴洛克拿起长尺朝着身前一挥,一瞬间,一股雄浑的力量从他手中的兵器之中散发了出来,昏黄色的光芒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扎眼。 不多时,那股莫名的力量便积攒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径直地朝着少年轰了过去。 看起来明明只是对方的随手一击,但当白启云正面用自身的元素力挡下的时候,却好像被一头暴熊硬生生撞在了墙壁上一般,整个人都好像散了架子。 “这...这股力量。”
白启云单膝伏地,不断地喘息着。 这就是遗产之力吗,怎么会这么强。 巴洛克踏着沉稳的脚步,朝着地上的少年走了过去。 “让我们继续之前的故事吧。”
彭的一声,长尺与水枪相撞,白启云利用手上的兵器勉强地挡住了来自身前的袭击,手腕被震得发麻。 “故事?什么故事?”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面前的商人还会跟自己扯一些没用的,只得一边与敌人交手一边寻找着反击的空档。 但巴洛克的动作却天衣无缝,即便在如此大开大合的动作中也丝毫没有留下让他能够找到的破绽。 “说回无主之地的事情吧,你可以猜一猜我为什么会将蒙德选作我的第一个目标。”
力量不断碰撞,水光激荡,但巴洛克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轻松地将来自白启云的招式挡下,嘴里还谈论着之前在酒馆没有说完的话题。 只不过今时已不同往日,两人重拾起之前的话题,却只能在战场上交锋。 不过白启云觉得这样交谈或许能牵制住巴洛克一部分的精力,也就陪着他聊了下去。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因为距离最近的缘故?”
白启云都没想到,他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还真的与事实擦边而过。 “呵,直觉过人,有这个因素在内,但并不是全部。”
巴洛克歪着头一笑,手上的长尺再次发力逼退了面前的少年。 他双目闭合了短短的数秒,但白启云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少顷,巴洛克张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家乡确实与蒙德接壤,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的家乡在我小时候也曾蒙受过魔兽的侵袭,那种感觉你应该也能理解吧,身为璃月人的你。”
闻言,白启云不由得一阵沉默。 “那个时候,我的家乡力量薄弱,对于那些魔兽基本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得迁移到另外一处安全的地方,等待着魔潮的褪去才能重返故乡,但一次两次可以如此,时间一长,整片土地的发展都被不时侵扰的魔潮所耽搁了。”
提到自己的家乡,巴洛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怅然。 他抬起头,仰望着被乌云遮蔽住了的天空,就好似回到了童年里那个被绝望笼罩的冬天。 “但仅凭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赶走它们的,所以我们将目光放在了外界的身上,第一个进入我们视野的,便是蒙德。”
“所以?是蒙德拒绝了你们的请求吗,所以你才会对蒙德下手。”
既然巴洛克想说,白启云自然也不会去打断他,反正拖延时间他也不怕,有了生长翡翠的帮助,加沙短时间内也性命无虞,只要山下的人反应过来,待人上山之后就好办多了。 “不,正相反,在我们向着他们发出了求助的请求后,蒙德的西风骑士团很快就朝着我们伸出了援手。”
“那你为什么还——” “呵,因为事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啊。”
巴洛克打断了白启云的话语,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吧,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我们家乡的人之中信仰风神的人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他们对于骑士团随行的修女十分热情,简直就是把对方当成了上天派来帮助他们的神明一样。”
“起初他们确实帮着我们扫荡了一些境内的魔物,但好景不长,我们当地有人发现了那群所谓的骑士团高层就是来这里掳掠人口的,每次有战斗打响就会消失一部分人,他们告诉其他人说是在战斗中被波及到死去了,但我知道并不是那样,这只是借口而已。”
回想起小时候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巴洛克就觉得一阵的恶心。 “我曾见到过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被硬生生地从房屋里拽出去,拖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从此消失不见,后来长大后我经过多方的调查才知道,原来是骑士团的人跟至冬国达成了什么协议,需要提供人体试验的材料。”
说到这里,商人的脸色有些扭曲。 “所以你就恨上了蒙德?可你现在做的事情又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无节制地袭击平民,为间谍提供军火,这其中哪一项拿出来都是重罪。 白启云盯着面前的商人,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让他失望的是,从对方的眼中,他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巴洛克提起身侧的长尺,不屑地轻笑了下。 “哈,仇恨?并不是那种愚蠢的东西,我只不过是从其中理解了一个事实而已。”
昏黄的力量再次于半空间闪动,如同末日的流星,从半空中掠过,径直地砸向了少年的身旁。 逼得白启云抬起双手,继续用元素力正面接下了这一击。 可随后巴洛克便操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来,再次与他打在了一处。 “人与人是有区别的,是不平等的,无论用言语装饰的多么美好,每个人从诞生开始,就是有等级划分的,这就是一切祸乱的根源!”
他曾试图帮助过自己的家乡,可他的一切努力最后都在那群心怀叵测的人们的破坏下失去了作用。 商人呐喊着,像是要把一切怨气撒在少年的身上一样,用着手上的兵器拼命地朝着白启云砸了过去,毫无章法。 可即便如此,元素力本就弱于对方的白启云依然只能勉强防御,根本找不到还手的机会,苦不堪言。 “所以我觉悟了,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应该被舍弃的存在,有些人一开始就天生站在吾等的对立面,对于他们,吾等不该抱有任何的期望。”
说到这里,巴洛克手上的力道再次增强,直接击破了白启云的护身铠甲,将其一刀砍飞到了不远处的柱子上。 坚硬的石面与后背相撞,受到了如此猛烈地撞击,白启云感觉自己的脊柱好像都弯了些许。 他呲着牙,从雪地上缓缓地站起,手掌上也因为跟地面的摩擦而出现了几道血痕,握拳的时候极为难受。 “什么狗屁觉悟,不过就是把别人施加于你的东西又转嫁给别人罢了,你这家伙很有双标的天赋啊。”
头发因为积雪而染上了一丝雪白,白启云伫立在风中,看起来就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但在巴洛克看来,这个少年就是他前进道路上的敌人,亦或者是....对立者。 “哼,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你命不久矣了,如果识相的话,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出乎白启云意料,都这个时候了,面前的男人竟然还愿意放他一马。 虽然他不可能扔下加沙独自一人逃跑,但不得不说巴洛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挺守信用的。 “抱歉啊,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的,看来今天必须要分个你死我活了。”
不知为什么,白启云总觉得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巴洛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神色,是他的错觉吗。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以刀兵相见了。”
脚下一踏,巴洛克猛地朝着面前的少年冲了过去,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手上握着的长尺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力道砸了下去。 “轰!”
白启云抓着一旁的石柱挡下了这一击,但毕竟只是寻常的石头,即便经过了元素力的强化也依然被对方的长尺砸成了两截。 但好在人没受到什么损伤。 不过刚才巴洛克的话却让白启云陷入了一阵沉思。 西风骑士团竟然和至冬国在人体实验上有所联系,这怎么可能。 “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如果换成是你的话,经历过璃月之乱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才对。”
风雪吹过商人的身前,卷起猎猎作响的大衣挡住了他的面容。 璃月之乱,这家伙都知道些什么? 闻言,白启云心下一沉。 十年前的魔潮来的太过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后来等到凝光上位,也曾动用人脉追查过那场事件。 可毕竟时间久远,即便当年有留下些许的蛛丝马迹但也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掉了,更别提当年那起事件的幕后黑手还根本没有真正地走到大众面前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连岩神摩拉克斯也未曾抓住真正的凶手。 时至今日,十年前盘旋在璃月港上空的那道雄厚的龙吟依然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正是岩王爷也拿他们无能为力的象征。 但如果面前之人知道一些其中的内幕的话... 想到这里,白启云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冷峻了起来。 那他战斗的理由便又多了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