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拥在一起,慢慢习惯了这种感觉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江行则兴奋之后便走到了那块大绸布前,看着上面的内容,绸布上面清晰着记录着山洞里放着多少银子。这些银子即使他们找到了也不能据为己有,这是朝廷的军饷,也是证明宋承清白的证据。贾泰却没想那么多,狂欢之后便开始将银子往自己身上揣。可是他又能带走多少。主要是他感觉此时身体出现了一些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头重脚轻,口干舌燥。但是因为太兴奋了,刚开始他并没有在意,此时他觉得有点严重了。周顾倒是没有那么兴奋,因为他知道即使这些银子找到了,也不会属于自己。他是惊叹于宋承的心思缜密。设身处地地想想当时宋承有多难。宋承在安置这些银两之前已经预料到自己无法脱身,甚至会被判刑。但是他当时周围的环境一定非常恶劣,饿狼环伺。他只有先将这些东西保存起来,将证据掩埋,等有朝一日再让它们重见天日。这需要多么大的定力。太可惜了。这么厉害的一位人物就这样白白被砍了脑袋。这么多银子,江行则他们是运不出去。他拿了几块,递给周顾一块,给了孟黎一块,然后自己揣了一块。贾泰揣了很多,他也没去阻止。“这些银子宋将军记录在册,都是有数的,我们也只能每人拿一块当作纪念,剩下的不能动。”
江行则说道。孟黎也喜欢银子,可这是证明宋承清白的证据,他自然也不会贪图。宋柔娘走到江行则面前屈膝跪下。“宋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自家兄弟。”
江行则没想到宋柔软会忽然下跪,示意孟黎赶紧将人扶起来。宋柔娘就说道,“如果没有江公子,这些银子不会重见天日。我父亲究竟经历了什么,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宋家的冤情也不会有平冤昭雪的一天。”
宋柔娘说完便给江行则磕了三个头。“孟黎,你傻了吗?将人扶起来呀!”
江行则也不好去搀扶宋柔娘,只好瞪着孟黎骂道。孟黎也很感激江行则,宋柔娘想跪就跪吧,他知道此时宋柔娘只想表达对江行则的感激之情。孟黎把宋柔娘扶了起来,“柔娘,我都跟你说了,行则兄是值得信赖的人。”
宋柔娘重重地点点头。“这些东西我们带不走,得先回上饶郡,把情况都告知我五叔,看看他怎么处理。”
江行则说道。孟黎和周顾自然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就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暂住一晚,然后明日返回上饶郡。”
江行则说道。孟黎和宋柔娘点头答应下来。就在此时,贾泰惨叫了一声,晕倒在地。江行则没有太在意,他以为是贾泰又太激动了,是因为银子装太多,把他压倒了。周顾却觉得这叫声不太对,走到贾泰身边查看。“行则,他好像中毒了。”
周顾说道。江行则听到周顾的话,神色顿时变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贾泰身边,蹲下来查看。江行则见到贾泰浑身颤抖,嘴唇发紫,脸色特别难看。周顾想到了什么,撕开贾泰中箭的位置。果然,中箭处已经变得青紫,肿得像是在水里泡了两天。“箭上有毒。”
周顾语气笃定地说道。显然这些弓箭放了十几年,毒性减弱,而且宋承当年用的应该也不是烈性毒药,不然贾泰不能坚持到现在。“见了银子就不管自己的箭伤,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江行则吐槽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只能先赶回上饶郡了。”
周顾说,“上饶郡离这里太远了,赶回去估计他也没命了,这里离我家近,先回家,阿容在家呢。”
江行则恍然大悟,“对对,容妹妹在家呢。”
于是几人也顾不得拿银子,将贾泰身上的银子也都丢回了木头箱子,然后又将木头箱子的盖子全部都盖上,把里面的火灭了。江行则背着贾泰出了山洞。孟黎和宋柔娘紧随其后。宋柔娘将那小木匣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周顾又重新将石门关上,然后用杂草和土将石门掩盖,尽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即使有人发现了这个山洞,应该也解不开石门的机关,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周顾等人点着火把,背着贾泰下山。这里离五里桥村确实不是很远,不过从山上下来也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村子。此时时间已经将近子时。周顾带着江行则等人很快便来到了周家门口。“我拖你一下,你翻墙进去将门打开,不然家里人这么晚听到敲门声会吓坏的。”
周顾对江行则道。江行则身手好,翻墙更容易一些。江行则自然没意见,周家的墙不算高,他不用周顾帮忙就能轻松翻过去。不过周家为了防贼,在墙上摆放了很多蒺藜,这是一种带刺的植物,非常坚硬。“墙上有东西,小心把你的手扎破了。”
周顾说道。江行则点点头,“那你就帮我一下,我可以轻松越过去。”
周顾嗯了一声。从昨日骑马出城开始,江行则就觉得周顾的体力要比孟黎好多了,虽然这两个人号称是会点功夫的,可他觉得真要打架,根本打不过周顾。周顾虽然是读书人,可身体素质却非常好。在周顾的帮助下,江行则轻而易举地便翻过了院墙,落在了院子内。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江行则便走到院门口,准备打开院门。周顾跟他说过,家里的院门是带锁扣的,这是古代的一种机关锁,不熟悉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打开。江行则自然知道这种锁扣,侯府的门几乎每一道也都有这款锁扣。结果,周顾家的机关锁设计得与侯府的稍有不同。张氏今天晚上有点肚子不舒服。刚刚起夜从茅房回来,就看到一个黑影在院门口一动一动的。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自己很害怕,但也不敢尖叫,毕竟家里现在有三个孩子,一个孩子还刚出生不久,还有一个孕妇,万一受了惊吓,很容易生病。所以她从墙根儿捡起一根木棍,轻手轻脚便向着黑影靠近。江行则正全神贯注地开锁,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靠近,何况,张氏穿的是自己纳的棉布底鞋,走起路来半点声音没有。江行则刚打开院门上的机关锁,后脑勺就重重地挨了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