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打颤恐惧,甚至有些恶心,等杀完所有人,反倒没了感觉,整个人都麻木了。恰在这时,又有一波人追上来,看看她鬼魅般的样子,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个个又惊又怒。“杀人了,她杀人了!”
“快,杀了她,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杀了她,阴阳镯就是咱们的了!”
众人一边叫着,最初的恐惧过后,也都莫名兴奋,疯了一样杀过来。上官羽灵冷冷看着他们,眼里露出狠色,本欲上前再杀的,听到不远处又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打喊杀声,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讨不了好,咒骂一声,把刀往地上一扔,迅速逃去。“追,别让她跑了!”
这些人穷追不舍,紧跟着被惊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都知道,到这一步不可能悄无声息把阴阳镯据为己有,要是追的慢了,阴阳镯落到别人手上,他们就白跑一趟,是以全都闻风而动,追杀过去。上官羽灵一边跑,一边不时跟他们交手,萧云浅提升了阴阳镯的力量,往往上官羽灵一挥手间,就倒地一大片。然而这不但不能令他们退却,反而越发让他们见识到了阴阳镯的厉害,更想据为己有,越发疯狂。其实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原本的贪念已经成了一种执念,觉得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眼看着离阴阳镯这么近,要是不拿到回去,实在不甘心。但凡头脑稍微轻清醒一点,也知道及时止损,不要白白枉送了性命。双方交战越来越激烈,不时有人倒下,到后来原本毫不相干的两方为了争着向上官羽灵出手,互相拼杀起来。再打下去,甚至为了争夺谁先对上官羽灵出手,你来我往打在一处,一片大乱。这情景比起当初在大月国,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在之前,随着死掉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的怒气值也在不断攀升,很多人别说得到阴阳镯了,连上官羽灵在哪都找不到。众人心理失衡,把找不到上官羽灵的压力施加在建康帝身上,对他叫嚣,说上官羽灵杀了他们的亲人,把她交出来,为他们死去的亲人同伴讨个公道。当然这些都是借口,要知道因为阴阳镯,建康帝比谁都生气,差点吐血!他本是要上官睿暗里处理此事,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把阴阳镯拿回来。眼见到这一步,他不可能拿到阴阳镯,直接下诏,声称已经把上官羽灵逐出皇室,从族谱出名,她所作所为皆与大楚无关,并勒令所有心怀不轨之人在三天之内离开大楚,否则就会将之强行驱逐出去。建康帝下这样的诏令,是为大楚颜面着想,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也是了现在,他才知道大月国一片大乱的时候,上位者是什么样的心情。众人且不管几天之内离开大楚,之前他们逼迫上官羽灵,还是多少有些顾忌的,万一杀了她之后,建康帝要找他们算账,也是很麻烦的。既然现在上官羽灵不再是皇室中人,越发没有顾忌,纷纷追了过来,都要把这座山围个水泄不通了。如此形势之下,上官羽灵根本无处藏身,几番激烈的厮杀后,被逼在了一处悬崖边上。所有人手中刀剑指向上官羽灵,大声叫嚣着要她交出阴阳镯,又不敢逼得太靠近。上官羽灵背后就是悬崖,如果她掉下去,不但尸骨无存,阴阳镯也肯定要不回来。上官羽灵不交阴阳镯,也不过来,双方已经僵持了很久。在这这些人当中,易了容的萧云浅和上官羽灵毫不起眼,时刻注意着场中形势。他们两个是在得知上官羽灵被逼到绝境之后,假装也是来争夺阴阳镯的,随着众人一起上了山。来抢阴阳镯的人已有上千,包括各国高手、皇室中人,估计还有不少人在过来的路上。这些人有些武功低危或者不曾防备的,已经被半路斩杀,若不然到来的还会更多。因阴阳镯而造成的动荡和混乱,远胜于萧云浅和贺兰苍云的想象。尽管死了那么多人,两个人心中也会不安,可再想一想,如果不是他们起了贪念,就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丧命。阴阳镯既然是在机缘巧合下被萧云浅所得,就应该是属于她的,旁人不该起觊觎之心。她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使出这计谋,只会害到那些心有不轨的,那些始终都不曾动心的人,不趟这浑水,也就不会丢掉性命。不安归不安,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再说,如果不是这样安排,现在一直被玩命追杀,随时性命不保的就是萧云浅,她身边的人和她的亲朋好友都将受到受到牵连。若是她一命呜呼,又有谁会可怜她?世人皆是为自己的贪念付出代价,都是为了自己,她不必有太大的负罪感。“上官羽灵,你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赶紧把阴阳镯交出来,我们大发慈悲,还会饶你一命!”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一脸落腮胡子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刀,喝道。上官羽灵冷笑:“什么阴阳镯,我不知道,我没有,阴阳镯在大月国摄政王妃手里,你们有本事去找她拿!”
萧云浅差点气笑!枉她还觉得算计了上官羽灵这一回——虽然一开始她不是这样的目的,可到底害的上官羽灵整日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心中不安,结果上官羽灵这都不忘害她!果然恶人就是恶人,无论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都不值得同情。既然这样,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按计划行事了。贺兰苍云冷冷看了上官羽灵一眼,没说什么,眼中却有了杀机。“别装了!你刚才还使用了阴阳镯,就在你手上,跟大月国摄政王妃有什么关系?快点交出来!”
络腮胡子又不是个蠢的,根本不信。上官羽灵鄙夷道:“你懂什么,我这用的是另外的宝贝,根本不是阴阳镯,你们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