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逞强不逞强的事情,当时那种情形下我只能这么做!”
苏锦洛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不服气地说。凌师兄对他好深的成见,他明明是为了浅浅,怎么就招了凌师兄的怨恨?“什么只能这么做,你好歹和我们商量一下吧?再说了,之前大家都以为阴阳镯在浅浅手上,这是最好的结果,用得着你多此一举吗?”
凌九宵话说的越发狠。苏锦洛愣了一下,迅速看了萧云浅一眼,皱眉说:“凌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浅浅还是不是你师妹了?难道你眼看着她处于危险之中,能做到无动于衷?”
凌师兄这话说的真是欠揍呢,他要不是知道凌师兄跟浅浅之间的感情,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凌师兄这不是摆明要钱钱自己想办法应对阴阳镯的事,别人什么都不用?“我要不是浅浅的师兄,还懒得多嘴呢!她处于危险之中怎么了,那不是正常的吗?她享受着阴阳镯强大的神力,就应该承担后果,她自己享受好处,危险别人承担,你以为她愿意吗?你以为她就心安理得吗?”
凌九宵毫不客气地说。前世今生,他是最了解师妹的人,有些事情,她绝对不愿意别人代她受过。萧云浅有些赧然,想说师兄说的对呀,又怕伤了苏锦洛,只能保持沉默。苏锦洛咂了咂嘴,突然感觉有些委屈。到头来还都是他的不是了,他一片好心,反倒成了给浅浅增加罪过和压力了?厉苍云看了凌九宵一眼,说:“凌师兄,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吃呛药了吗?”
凌九宵也是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摸了摸鼻子,悻悻把脸转到一边去。他对着苏锦洛可以无所顾忌,想骂就骂,对厉苍云还是发怵的,更何况他这一通火发的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就是忍不住。紫凝知道皇后可能会有危险,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他也是着急,再加上不赞成苏锦洛承担这一切,火气格外大,话才说的难听了些。萧云浅这才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师兄的意思我明白,苏大哥虽然没有跟我们商议,他这么做也确实是一片好心,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责怪他,再者说了,即使没有苏大哥这一出,我们的麻烦同样不会少,为了这点事儿我们不至于起内讧——”“起什么内讧?”
凌九宵立刻把怒火喷在她身上,“我是有什么说什么,让你们都明白,既然我们是一个整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摆在台面上,大家一起商议,把计划想完美了再付诸行动,任何人都不要自作主张,私自行动,要不然自己嗝屁了事小,连累了大家,连后悔都没得机会!”
他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道理却是对的。苏锦洛有些讪讪然,摸了摸鼻子说:“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凌九宵本以为他会不服气,再辩解几句,他后面还有一大堆话等着说呢,结果这小子乖乖认错,反倒闪了他一下,一时也开不了口。厉苍云暗暗好笑。其实阿洛这么做,他也是完全不赞成的,毕竟他都把师父请来主持大局了,师父人还在半路,这京中局势却又有了变化。不过他知道阿洛是一片好意,才不忍说什么,不想凌师兄没这顾忌,啥话也往出说。用浅浅的话说,凌师兄就是他的嘴替。“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苏锦洛看着萧云浅问。厉苍云和凌九宵也看过去。他们这些人都习惯把萧云浅当成主心骨,有什么事情都是她来拿主意,安排计划,他们这些人负责出手。“我们最好还是静观其变。”
萧云浅一一看过去,认真地说,“皇上现在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苏大哥手上有阴阳镯,他向皇后施压,不过是想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此种情况下若把阴阳镯交出去,皇上就会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以后就更有了应对我们的手段。”
厉苍云问:“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要把阴阳镯交出去吗?”
真要说到苏糖,他们倒也并不很担心,永盛帝口头上对其有所威胁,就算只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也不敢轻易把皇后怎么样。但这也绝对不是个长法,等到苏糖把孩子生下来,江山后继有人,她的性命在永盛帝眼里就没那么重要了。“当然不是。”
萧云浅摇了摇头,“如今情势不说是瞬息万变,也肯定不会在某种状态下维持很久,咱们就先看着,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再说。”
他们心中都清楚,最坏的结果就是苏锦洛说的那样,直接把永盛帝掀下来,扶厉苍云登位。连这都打算好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几人又商议了一阵,苏锦洛和凌九宵各自回去。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百姓们果然不再针对萧云浅,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苏锦洛身上。他的马车行驶在京城街道,引来无数人指指点点,还有人跟着马车走。他们都知道苏家在大月国的份量,更知道厉苍云和苏锦洛的关系,当然不敢轻举妄动,纯粹就想凑个热闹。就一路回到逍遥侯府,苏锦洛刚进院子,管家就快步出来禀报:“侯爷,大楚三公主到了,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三公主?”
苏锦洛皱眉,“她来干什么?”
管家一脸为难:“这……小的不敢多问,三公主只说要与侯爷亲自商谈。”
他还真是挺佩服这位三公主的耐心,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半点烦躁的意思,看来找自家主子相商谈的事情非常重要,且旁人无可替代。“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锦洛摆了摆手,进了前院。如果他料的没错,三公主此来,一定是为了阴阳镯。上官羽灵正坐在桌边喝茶,桌上还有一些坚果的壳,堆成小山一样,一看就是坐了许久。她中的“千日醉”之毒才解,身体还很虚弱,就迫不及待上门,这是片刻也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