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堂堂七尺男儿,当心志高远,不该这么患得患失,他这样会给萧云浅很大的压力,反而让她起逆反不喜之心,有事更不愿意告诉他。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他控制不住。他实在不想承受再一次失去萧云浅的痛苦和绝望。萧云浅看到他眼中的失落,心痛的无以复加,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深深吻了一下,才柔声说:“我对你的心意你不知道吗?你感受不到吗?除了你,我这样对别人吗?我如果不是真心跟你在一起,我会为你生儿育女吗?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一连几个问题,哐哐问过去,让他自己想去。谁让他信不过自己,哼!“不是,我没有!”
厉苍云虽被接连反问,心中却是欢喜,感动之余,听到她最后一句,立刻慌了,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不是信不过你,我——”萧云浅顽皮一笑,用唇堵住了他的唇。厉苍云身体震了一下,眼中有狂热和欣喜,抱住她,小心调整角度,不压到她的肚子,狠狠吻回去。两人成亲之后,搂搂抱抱牵手手早已如家常便饭,像这样缠绵深吻却真不多。两人倒是狂热,动作却都有些生疏,别别扭扭的,好几次都用牙齿磕疼了对方。当然这完全不影响他们此刻澎湃到要喷薄而出的感情,再不做些什么,都无法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说起来他俩真正的鱼水之欢就只有在山洞里那一次,且一点都不愉快。从那之后萧云浅就有了身孕,一直到现在,他们也还没有再有过。厉苍云知道女人怀孕后身体娇贵,万万冲撞不得,不管再怎么有欲望,也都是自己忍着。有时候实在想了,便自己解决一下,都不好意思让萧云浅知道。萧云浅又一向是个清心寡欲的,怀孕之后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没有强烈的需求。但是此刻,两个人却都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把自己装进对方身体里的感觉。一阵让他们满足却并不疯狂的云雨过后,厉苍云赶紧问:“浅浅,你还好吧?孩子没事吧?都怪我……我没把持住……”“没事。”
萧云浅脸红红的,羞的厉害,还是看着厉苍云笑,“你很有分寸,我也很小心,孩子很好,放心吧。”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允许这样,才没有刻意压制。平时他俩都没做过出格的事,方才实在是情难自抑,就自然而然地朝廷到最后一步了。没有伤到孩子,两人又很愉悦,就行了呗。“没事就好。”
厉苍云轻轻摸着她高耸的肚子,心中的浓情蜜意化都化不开,萧云浅瞒着他事情的一点小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萧云浅把跟白然说的话又简要说了一下。厉苍云眼里闪着浓烈的阴狠之色,冷笑道:“又有人活的不耐烦了!如此,我就亲手送他上路!我这就去查一查,是谁在背后搞这些动作!”
既然用阴邪术之要用到浅浅的生辰八字,就一定会有人打听过。查起来是难,不过他手下的人都不是吃闲饭的,只要查,总有蛛丝马迹。“不行,这件事情不要张扬。”
萧云浅阻止道,“敌暗我明,一旦被察觉我们在查,凶手肯定会销声匿迹或者改变方法,牵连的人多了,咱们会护不周全。”
阴邪之法诡秘难测,她和厉苍云,还有苏锦洛这些人懂术法,还能应对,普通人难觅其踪,难以防范,更别说对付了。“那你的意思怎样?”
厉苍云看她眼神,轻笑道,“引蛇出洞?”
“果然心有灵犀!”
萧云浅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嘻嘻笑,“王爷,你知道吗,我常常想,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辈子能遇上你!”
好吧,两人的开始是不美妙,这一路走来,早已前嫌尽消,只剩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了。厉苍云因她的柔情各种心花怒放,轻声说:“我才是。”
想到萧云浅解开记忆封印之后会发生的事,他眼底又划过丝丝落寞和担忧。无数次告诉自己,不管以后萧云浅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会尊重她的决定。再想想失去她的痛苦,还是不能接受,能不能有方法维持现在这样?他愿意付出一切。萧云浅岂看不出他眼中的那一丝落寞,什么都没说。她实在不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无法给厉苍云任何保证和承诺。不过她不认为事情会糟糕到他们必须分开的地步,等到她记起来再说吧。——展听雨这几天心情烦躁之极!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阴阳镯弄到手,她立刻离开皇宫。上次她用了手段躲过侍寝,下次呢?她不可能永远用同一种方法!永盛帝若在其他妃子那里能成事,唯独在她这里不行,一定会起疑心。她又不能真把永盛帝给废了!不是她没那个本事,更不是狠不下心,万一真废了永盛帝,他为了皇室血脉,放下脸面找萧云浅或冥古神医诊治,他们看出永盛帝是被人算计了,难保不会查到她身上。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楚晚凉明里暗里打探了不少地方,阴阳镯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不但没结果,他因为经常在皇宫各处走动,即使动作再小心,也难免会引人注意。展听雨听出旁人议论,知道楚晚凉动静有点大了,心中恼火,把他骂了一顿,让他先收敛收拾。她也知道楚晚凉都是为了她,若惹出乱子来,一切就全完了!这天用过早膳,她到御花园随便走走,以显示自己问心无愧。才走了没多久,就跟右贵妃梅婧柔碰到了一处。两人身份一样高,不必谁给谁行礼,展听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知道她跟自己不对付,也不讨好巴结,就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