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国师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不亲不疏,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也送过定情信物,表达过自己对国师的情意,结果国师很温婉地拒绝了,她在失落之余,并没有放弃。只要国师一天没娶妻,她就有机会,怎可能嫁给皇上。梅宏翔愤怒道:“我也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国师根本不喜欢你,也无意娶你为妻,我今日还特意问过他,他仍是一样的回答,你还能要在他身上浪费多久?”
他原本也想逼迫女儿,只要女儿喜欢,成全她也罢。要不然弄得鸡飞狗跳,也不是个事儿。奈何国师对他女儿没有意思,难道他还舔着一张老脸,上赶着求着国师娶她女儿吗?梅夫人也在旁劝道:“柔儿,你就听你父亲的吧,你父亲说的总归是没错,国师人再好,不喜欢你不愿意娶你,咱们也奈何不了人家。你入宫当了皇妃,说不定还能当皇后,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是很好吗?”
“我不管!”
梅婧柔就是倔,“反正除了国师我不喜欢别人,我就要嫁给国师!”
“湿巾!”
梅宏翔气的一甩一袖,动硬的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造次!待到圣旨一下,我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呈上去,待到选后妃之日,你给我乖乖进宫!”
各家都等着圣旨下呢,把女儿的生辰八字以及画像送进宫,永盛帝和太后先过目,初选一遍。等到选后选妃那一天,再让选上的女子进宫,由永盛帝和太后当场挑选。这是所有人借机往上爬的绝佳机会,谁都不愿意放过。有些人家的女儿更是苦练琴棋书画等技艺,就为了到时候能一举拔得头筹。“我不!”
梅婧柔一听就急了,“父亲,你不能这么做!我不嫁给皇上!”
“这由不得你!”
梅宏翔愤怒骂了一句,想一想女儿的倔脾气,也是无奈,又加了一句,“到时圣旨一下,谁都要听从,为父也不能抗旨不遵。”
“那、那圣旨不是还没下吗?”
梅婧柔脑子转的也快,瞬间有了主意,“我这就去问问国师,只要他答应娶我,我就不用参加选妃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柔儿!”
梅夫人叫了一声,就要往外追。“由她去。”
梅宏翔倒是很淡定,挥了挥手,“自己去问了,死了心也好,反正国师不可能改变主意,她去也白去。”
如果国师真的改变主意,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梅夫人担心的不是国师不答应,是怕自家女儿没个轻重,国师给惹恼了可怎么好。梅婧柔一路跑出去,刚到了大街上,忽然看到萧云浅正在闲逛。如今天气渐渐转凉,厉苍云怕萧云浅会受风,早早就勒令她出门必须穿上斗篷风衣。萧云浅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娇弱,为了不让厉苍云担心,也就随了他。此时她穿着宽大的斗篷,再加上她身材本就纤细,怀孕之后只是肚子,并没有胖多少,斗篷这么一遮,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有六个月身孕的人。本来她肚子都这么大了,厉苍云是不放心她经常出来走动的,她是心中有数,一直闷着也不好,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经常走动走动,有助于分娩。在这方面厉苍云当然不如她懂的多,由着她说什么是什么,派人保护好她,别出意外就行。“萧云浅,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梅婧柔一看到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的直咬牙。上次被蛇咬,没有证据也不妨碍她认定是萧云浅所为,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萧云浅淡看她一眼:“我又没被蜜蜂蛰,也没被蛇咬,为什么不敢出现?”
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不管吃多少次亏,也学不乖。她对梅婧柔也就是没下死手,若不然这白痴还能站在这儿叫嚣?等到王爷收拾了梅宏翔,她也不会再跟梅婧柔客气。“你——”梅婧柔才要发作,忽然想起百里惊鸿对这个师尊十分尊敬,心里有了主意,大度地摆摆手,“算了,以前的事我也不需要你给我道歉了,只要你帮我个忙,咱们就一笔勾销。”
要是萧云浅帮着她向国师说话,国师应该会答应娶她。萧云浅面色冷淡:“没空。”
梅婧柔顿时怒了:“萧云浅,你——”“大胆!”
萧云浅神情一厉,喝道,“本妃的名字也是你随意叫的?再敢对本妃不敬,后果自负!”
别说她是秦王妃,梅婧柔身份低于她,如今她还是摄政王妃,除了皇上太后,谁也在她面前放肆?也就是她没较真,要不然只凭梅婧柔对她如此不敬,她要罚梅婧柔,梅宏翔也说不出什么来。这边动静一大,百姓们皆驻足观望,小声议论。梅婧柔脸上阵青阵白,受不得这污辱,本要掉头就走,想到自己的终身幸福,终是忍下,硬邦邦行了一礼:“是,王妃,臣女失礼,王妃恕罪。”
萧云浅颇为诧异,这梅婧柔都能忍,这是真有求于自己?“王妃,借一步说话可好?”
梅婧柔看看旁边一家茶楼,“臣女请王妃喝杯茶,还请王妃赏脸,请。”
说完做出恭敬相请的姿势来。萧云浅不无不可地往里走。逛了这一会儿,她也确实渴了,也有点累,喝杯茶歇歇再回去。至于梅婧柔要耍什么手段,她完全不放在心上,梅婧柔要是作死,她很乐意送副棺材。两人上楼,要了个雅间,伙计送上茶水点心后,退出去关上门。“王妃请喝茶。”
梅婧柔勤快地给萧云浅倒茶,“这家茶楼的点心不错,王妃尝尝。”
屋子里挺暖和,萧云浅进来后就把斗篷脱了,在蓝桃搀扶下坐了下去。梅婧柔这才发现不对,意外道:“王妃,你怀孕了?”
肚子都这么大了,这怀孕至少要五、六个月了吧?她瞒的倒是好,竟没听说。话说回来,她和秦王早成亲了,怀孕有什么奇怪,至于藏着掖着吗?果然有病!“五个多月了。”
萧云浅坐下去,“你找本妃何事,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