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浅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吊人胃口,爽快说道:“恭喜王爷心愿得偿了,王妃有身孕了。”
刚才在房间里,她看出段氏状态跟往日不大相同,问了她几句,再一给她诊脉,就很肯定段氏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这天大的好事自然要赶紧过来跟慕容熙说一声,好让他安心的。段氏也没想到还真叫怀上了,到现在还觉得像做梦一样,晕晕乎乎的呢。慕容熙平时不说,并不是不想不盼,是不愿意给段氏压力。此时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觉得像是有个炸雷在头顶响过,极度的欢喜之下,反倒没了反应,呆愣愣看着萧云浅,微张着嘴,一副石化了的模样。段氏看他这样子,欢喜又好笑,轻轻扯一下他的衣袖:“夫君?”
这么直勾勾看着浅浅可还行,不知道摄政王是个醋坛子吗?这要惹得摄政王生了气,他们可担不起。“啊?哦!”
慕容熙这才回神,看到妻子娇羞的样子,无边的喜悦席卷而上,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即将为人父的喜欢和骄傲,一把抓住段氏的手,“雅宁,王妃说的是真的吗?你、你有孕了?你、你有了咱们的孩子了?”
他居然真的行!苍天有眼,慕容家有后了!段氏红着脸点了点头:“浅浅给我诊过脉了,是真的。”
她绝对相信萧云浅的医术,只要是萧云浅说的话,她都毫不怀疑。何况子嗣这种事,又岂能开玩笑。“太好了!太好了!”
慕容熙哈哈笑,眼泪哗哗地流,“我有儿子了!我慕容家有后了!太好了,哈哈哈!雅宁,这天大的喜事一定要赶紧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会高兴的!”
这还用说嘛,老太妃日盼夜盼的,就是慕容家香火能延续下去,要知道这个好消息,不高兴才怪。段氏也是喜极而泣,点头说:“嗯,咱们回去就告诉母亲!”
厉苍云揽着萧云浅的肩膀,另一只手给她挑了个拇指。果然还是自家媳妇儿有本事,让这对夫妻心愿得偿,功德无量!萧云浅冲他挤挤眼,一脸傲娇。慕容熙高兴过后,扶着段氏对萧云浅深深鞠躬,感激道:“多谢王妃!王妃大恩,臣没齿不忘,来世当牛做马,定要报答王妃大恩!”
“快起来吧!”
萧云浅将两人扶起,“这是本妃做为医者的本分,能帮到贤伉俪,本妃也赚了功德,更是为自己的后世子孙积福,也得到了好处,两位就不必客气了。”
话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哪有自己说自己有功德的,这要是旁人听到,该笑她脸皮厚了。慕容熙不肯起,和段氏对着萧云浅深深鞠了三个躬,这才算完。几人又聊了一会,夫妻俩欢欢喜喜离去,对萧云浅和厉苍云的感激之情自不必多说。厉苍云也替两人开心,送走二人回到房间,他笑道:“我刚才还对信阳王说你医术有多厉害,接着信阳王妃就有了好消息,果然你这神医的名头不是白得的。如今倒是人人尽知你这个冥古神医的师妹医术超绝,连凌兄都被你比下去了!”
浅浅医术这么厉害,他这个做夫君的都与有荣焉。至于凌师兄,肯定是不会说什么,浅浅行医救人,也正是凌师兄的本心。名声什么的,凌师兄根本不放在心上。萧云浅忍俊不禁,又正色道:“还不是因为上天垂怜,信阳王为国尽忠,忠肝义胆,这等好人,岂能让他们绝了后。”
她是现代人,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这世上有些事情还真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带着一股邪劲儿,不服不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说的太对了。“不错。”
厉苍云深深赞同,“信阳王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忠心之人,绝不可让他和他的后世子孙背负骂名!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管到底!如今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国丧也快过了,先解决了这件事情再说。”
萧云浅点了点头。——国丧期后,一切步入正轨。不管永盛帝心中怎么想,厉苍云已经封了摄政王,辅佐朝政也是尽心尽力,一时间永盛帝想挑他错处,都没机会。如今朝中形势趋于明朗,白广茂和梅宏翔也不再针对厉苍云,更不怕他。在他们看来,厉苍云受到他真正身世的胁迫,不敢再跟他们做对,他们可高枕无忧了。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厉苍云自有打算,绝不是不再计较从前的事。新皇登基,他做为摄政王,有太多正事要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足够他忙活的了。白广茂和梅宏翔安稳,他就有更多时间去理朝政,个人恩怨先攒一攒。这天,慕容熙将所有证据递交了大理寺,诉说自己的冤屈。除了证词,那些侥幸从那场败仗当中逃得性命的士兵眼见申冤有望,全都找上门,愿意为慕容熙作证,证明他当年与他们并肩杀敌,同生共死,根本没有通敌叛国。这件事本就是先皇散布出去的谣言,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大理寺接了这件案子,经过三司会审,很快有了结果,接着发布公告,慕容熙无罪。至于当初先皇押运粮草故意拖延之事,过去久远,又牵扯到先皇的声誉,永盛帝不可能轻易给出结论。有厉苍云盯着,永盛帝也不可能一直拖着,就授意大理寺,人都要一个结果,找了个替死鬼,匆匆了结此案。这样的结果本也在慕容熙预料之中,也知道不会有更好的结果,毫无怨言,结果一出,携重礼上门,对厉苍云和萧云浅谢恩。“王爷王妃大恩,臣铭感五内!臣再无所求,多谢王爷王妃再造之恩!”
慕容熙深深施礼。厉苍云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多礼,如今你也算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信阳王府上下都要指着你,你自己心中要有分寸。”
永盛帝还了慕容熙清白,并不是多么认可他,不过是基于厉苍云和百姓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