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吓了一大跳,虽然没看清是什么,还是本能往旁边一跳。通。“啊!”
贺兰雪惊的一下站起来:“这是……浅浅?你怎么过来了?这人是……”地上的男子穿一身仆人衣服,三十来岁,尖嘴猴腮,眼珠乱转,一看就不是个良善的。杨姨娘心中惊怒:萧云浅这贱人,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是时候!她本是让石庆在隔壁房间里等着,他怎么就这么闯进来了?萧云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母亲,我听说你来杨姨娘这里,过来看看。杨姨娘,这下人在门口鬼鬼祟祟,怕是图谋不轨之辈。”
杨姨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喝道:“石庆,你好大的胆子!”
“杨姨娘,小的没有啊!”
石庆爬起来跪好,连声叫冤,“是这位姑娘把小的从屋里拉出来的,小的什么都没做!”
他也是听杨姨娘的吩咐,躲在屋里等着。哪想到萧云浅直接把他摔了出来,他还浑身疼呢。杨姨娘佯装意外,说:“兮若,你是不是弄错了?石庆在我院子里做事多年了,一向忠厚老实,不会有二心的。”
“杨姨娘就不必演戏了,杨兮若不是你屋里吗?”
萧云浅似笑非笑,“我倒是有些好奇,一个家丁还能进入你的内院,悄悄躲在你隔壁屋里,这还叫忠厚老实?”
别说是镇国将军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就是普通的人家,也断没有家丁进入女眷内院的道理。这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男主人威严何在。杨姨娘不禁脸色大变:“他……我……”她如此安排,自然是为了方便待会儿贺兰雪中招后,跟石庆颠鸾倒凤,哪料到计划会被破坏?石庆更是吓的不轻,缩着脖子不敢出声了。贺兰雪也沉下脸来,说:“杨姨娘,你这么多年掌管王府中馈,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管教的下人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太让我失望了!”
萧云浅心说母亲这是还不知道,杨姨娘安排的这一切都是冲母亲去的,要不然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杨姨娘脸色极为难看,强笑道:“姐姐,我、我只是一时疏忽——”“男子不得进入女眷内院,这是孩童都知道的事,你还能疏忽?”
贺兰雪语气已经变的严厉。“姐姐息怒,我确实是因为身子不适,对下人疏于管教,才会出了差错,以后我定会注意。”
杨姨娘忍着心里的怒火,小声道。贱人,嚣张什么!这次侥幸让你逃脱,下次定叫你变成一滩烂泥,任人践踏!贺兰雪冷哼一声,说:“再有下次,家法侍候!”
说罢看一眼石庆,“身为奴仆,不守规矩,明知故犯,杖三十,发卖出去!”
萧云浅颇为佩服母亲的果敢和魄力,没这点气度,还真做不好当家主母。石庆傻眼了,赶紧叫:“杨姨娘,快救奴才!奴才可都是听您的吩咐行事啊!”
发卖就发卖,还要挨三十杖,他哪还有命在?杨姨娘赶紧喝道:“住口!你不懂规矩,姐姐罚你是应该的!”
接着又对贺兰雪讨人情,“不过姐姐,石庆毕竟在我院里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看我的面子,饶了他可好?”
这贱人,越发拿自己当回事了!石庆是她院里的,贱人凭什么处置?贺兰雪冷冷道:“功过不能相抵,不守规矩的人,不能留!”
石庆开始呼吸急促,脸色发红,挠着脖子和脸,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模样。杨姨娘的脸色无比难看,神情也变的嚣张起来:“姐姐这是非要在下人面前落我的面子了?石庆不过是来向我禀报事情,因姐姐在,我才让他到隔壁房间等候,怎么就得罪了姐姐,姐姐非处置了他不可?”
贺兰雪气的脸色发青:“你——”“姐姐才回府,就处处逞威风,让府上的人怎么想,外头的人怎么想?”
杨姨娘越发尖锐。反正就算她伏低做小,这贱人也不给她好脸色,真以为自己怕了她吗?贺兰雪冷笑一声:“将军府内宅的事,我说了算,若是连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何以为家?府里府外的人若是明事理的,自然会认为我做的对,若不明事理,理他作甚?”
杨姨娘哑了火。萧云浅暗暗好笑。杨姨娘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无论眼界还是学识,哪里比得过出身皇族的贺兰雪?这些年贺兰雪不在府上,杨姨娘作威作福惯了,真以为贺兰雪是个软柿子,由的她想怎样捏就怎样捏?石庆忽然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喘了两声,爬了两下,抓住了杨姨娘的裙角。“啊!你、你干什么!”
杨姨娘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嫌恶地骂,“狗东西,拿开你的脏手!”
却见石庆眼睛发红,喘的更厉害,猛扑上去,抱住了杨姨娘的腿。杨姨娘没防备,身体一晃,险些摔倒,紧紧抓住桌沿,惊怒大叫:“狗东西,你敢……放开!”
贺兰雪也吃了一惊,喝道:“石庆,你干什么,还不放手!”
杨姨娘再不上台面,到底是将军的妾,被下人这般对待,成何体统!“我……我……难受……”石庆也说不上来是怎样,闻着杨姨娘身上的脂粉香,就是按捺不住。一边喘着,一双手在杨姨娘身上乱摸,还凑上嘴去亲。杨姨娘脸面尽失,气到要发疯,嘶声叫:“下贱的东西,你敢!放开……啊!”
贺兰雪也是气的不轻,对陆川道:“还不快拉开!”
陆川这才上前,一掌砍在石庆后颈上。石庆身体僵了僵,倒了下去。贺兰雪:“……”杨姨娘拼命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狼狈:“狗东西,竟然敢……”她是要贺兰雪变成残花败柳,名声尽毁,不是自己!贺兰雪一点不同情她,冷声说:“杨姨娘,你还觉得石庆是个忠厚老实的?”
杨姨娘猛抬头瞪着她,嘶声叫:“是你!你害的我是不是?你这个卑鄙小人!”
贺兰雪气的眼前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