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昭正跟陆川互相对峙。贺兰雪在陆川身后,气的身体发颤,脸色发青。“贺兰雪,快交出钥匙,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萧明昭打不过陆川,动不到贺兰雪,就只会骂。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萧云浅消失这几天,不是怕了,不敢回来了,是去找贺兰雪母子俩!找就找吧,还把人带回来,还接着就夺走了钥匙!库房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上!贺兰雪冷声说:“将军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发妻,明媒正娶、名正言顺,将军有什么理由叫我走?”
萧云浅大步上前,站在贺兰雪旁边,冷酷的眼眸里满是嘲讽:“萧将军,我母亲说的不错,我母亲才是当家主母,任何人都没资格要我母亲走!”
贺兰雪看到她,眼神立刻就变的温柔,轻声问:“浅浅,长笙找你去了,你看到他了?”
长笙那孩子现在把浅浅当成主心骨,浅浅不在,他就不安心。萧云浅点头“母亲放心,林阳保护长笙呢,不会有事。”
“你这孽障,你还敢回来!”
萧明昭看到萧云浅,越发怒火万丈,“你心狠手辣,没有人性,该千刀万剐!”
这贱人不但没死在雷家兄弟手上,还把兄弟俩给废了!那兄弟俩最擅长用一些旁门左道,为他办事从未失过手,在萧云浅手上,还是栽了。“我心狠手辣?”
萧云浅但觉好笑,“萧将军几次三番置自己的亲身骨肉于死地,就品德高尚了?虎毒不食子,萧将军真真连畜牲都不如!”
林阳这时候抱着萧长笙进来,护在贺兰雪和萧云浅身边。萧长笙从林阳身上下来,一手拉母亲,一手拉姐姐,挺起瘦瘦的胸膛,一脸坚定。不管母亲和姐姐去哪,他都不会跟他们分开!萧明昭看都不看亲生儿子一眼,怒骂:“一派胡言!你根本不是我女儿——”“将军怕不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
贺兰雪毫不留情地嘲讽,“女儿是我生的,我会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浅浅?你认的那一个是假的,这才是你亲生女儿!”
“放屁!”
萧明昭恼羞成怒,骂的更狠,“贺兰雪,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我说她是假的,她就是假的,交出钥匙,你都给我滚!”
萧云浅看他如此冥顽不灵,就要直接把人丢出去。贺兰雪拉住萧云浅的手,平静地看着萧明昭:“既然将军与我已情断义绝,我也不会强行留下,要我们母子三人走可以,和离。”
她会带着属于她的财物和一双儿女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这样没有人性的夫君,她根本没有丝毫留恋。萧云浅颇有些意外,用敬佩地眼神看着母亲,都要挑拇指了!其实她早就想说这话了,又怕母亲要面子,或者对萧明昭还有情意,若她说出来,母亲会痛苦。原来母亲比她想像的要果敢坚强,拿的起,放的下。到底曾经是一国公主,骨子里的气度,是别人模仿不来的。萧明昭看贺兰雪服软了,才要得意,听“和离”二字,火冒三丈:“你做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和离?”
一旦和离,贺兰雪就要带走她的嫁妆,包括金银财宝,田产庄子和铺子。再者,所有前朝皇室中的东西,也都归她所有。将军府家底本就不厚,全仗着贺兰雪的嫁妆支撑。要是都带走了,将军府就成空壳子了。“我有什么资格?”
贺兰雪根本就不怕他,眼中满是愤恨,“你不认自己儿女,抛弃发妻,无情无义,我与你和离,是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否则我定会把你告到官府!”
当初萧明昭非把萧云浅送走,又借着萧长笙体弱,把他们母子赶出去。他们生了病,就让人把他们送走,任他们自生自灭。这样的夫君,要来何用?她不闹到官府,是不想人人看笑话,会影响她一双儿女的姻缘和前程。萧明昭吃惊又愤怒,骂道:“你敢告到官府,我弄死你!”
以前的贺兰雪不是这样的,虽然性子也坚韧,却并不强势。他的任何决定,她纵然生气,也不敢反抗的。什么时候开始,她变的这样凌厉了?萧云浅眼中爆发出狠戾的杀机:“萧明昭,你敢动我母亲一根头发,我把你锉骨扬灰!”
萧长笙也气的大叫:“你要敢伤我母亲,我跟你拼命!”
他一开始还叫萧明昭一声“父亲”的,这会儿已经完全寒了心了。“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萧明昭气的眼前一黑,头剧烈疼起来。他本来就有脑疾,还是相当危险的那种,最忌讳就是动怒。“将军想清楚,若要我们走,就要跟我和离,我们以后再不回将军府。”
贺兰雪看他这样,丝毫不心软。“和离你想都别想,我要休妻!”
萧明昭大叫。休妻之后,就可以把贺兰雪扫地出门,她什么都不能带走。其实他早有这心思,只不过他正投靠太子向上爬,若此时休妻,会遭弹劾。到这份上,却已容不得他考虑那么多了。“休妻?”
萧云浅冷笑,“萧将军,脸皮是不是太厚了?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休妻有七出之条,我母亲犯了哪条,你凭什么休妻!”
“七出”之条虽然并不能完全阻止男人喜新厌旧,却也在一定程度限制了他们任意抛弃发妻。“她——”萧明昭差点语塞,迅速想了一遍,叫道,“她有恶疾!”
当初就是因为贺兰雪和萧长笙染了瘟疫,清音寺的住持才将他们赶走的。“你眼睛若是不瞎,就该看到我母亲和长笙什么病都没有,当初的事也有蹊跷,定是别人害他们,我正要查清楚呢,这算个屁的七出!”
萧云浅轻蔑地说。“你……她——”萧明昭脸憋的通红,却也想不出贺兰雪犯了哪条,该被休妻。像贺兰雪这样温柔贤良、持家有道的好妻子,根本让人挑不出毛病。贺兰雪看他想的苦恼,眼中满是怜悯,说:“大丈夫当拿的起,放的下,萧将军既然要与我一刀两断,就拿出魄力来。要么和离,要么我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你自己做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