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在彰显自己的价值,侯府嫡女这个身份没办法给她带来太多助力,那她就要为自己加码。
当然这种行为也是很危险的,毕竟在没有相匹配的权势前暴露太多自己的价值,最后的结果未必是圆满的,最后可能是被关到‘笼子’里去,成为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个势力的所有物,为他们提供价值。 没人在意莫珍珍的这些功德都是哪儿来的,他们也不在意,甚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想从莫珍珍这里拿好处。 侯府缄默,像是默许了这种行为,因为莫侯爷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好处。 莫珍珍在那些嫂嫂们的面前成了香饽饽,之前她把家中未成年的孩子送走,这些嫂嫂可连个谢都没和她说,转头就回了娘家,直到莫珍珍展现出了价值,她们才又从娘家回来,对莫珍珍可谓是嘘寒问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夸了莫珍珍一遍,顺便把谢礼补上并且口中千恩万谢。 等一串流程走完,这才说起正事。 这正事说起来也简单,那便是平安牌的事儿。 之前莫珍珍都说了这是给家中小辈供奉在佛前祈福的,这会儿当然不可能改口,每个孩子都有,甚至就连家中庶子庶女也都有。 只是就莫家人有显然是不够的,她们会回来和莫珍珍小意奉承,那必然还有所求。 她们求得便是更多的平安牌。 毕竟加持了功德的东西,活人用不上还能给祖先用,祖先用不上还能留着以防万一,这个平安牌就像是一次性的万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特别好用还没副作用,而她们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罢了。 莫珍珍同样没有拿乔,人家开口了,她便和和气气的真的给了。 每个人多给了三个,这样痛快的给法让这四个嫂嫂又是满意又是纠结,她们觉得莫珍珍如此痛快必然还有富余的,张嘴又要,莫珍珍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些平安牌制作不易,用的是百年桃木雕刻而成,我也没多少了,还要留给兄长和父亲用。”提到莫侯爷和莫家那四位少爷,莫珍珍脸上浮现了一些好奇之色。 “最近一直没看见父亲和兄长们,这平安牌也一直没送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兄长和父亲都有要事要忙,我也不好打扰。”
要事是没有的,之所以莫珍珍一直没看见他们五个,不过是他们五个把莫珍珍给‘卖’了,一方面梳理得到的利益,一方面又有点愧对莫珍珍,这才一直躲着没见。 这些莫珍珍都清楚。 他们不来见她,却不代表莫珍珍就不知道他们的动向了。 首先,侯府的管理权还在她手里,其次她还有莫相,这莫家的一切怎么可能逃得过莫家祖先的法眼? 所以最近莫侯爷他们在干什么,得到了什么好处,父子五人又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莫相有意锻炼她,因此他得来的信息都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莫珍珍,任由莫珍珍自己摸索着其中的道道,他只在莫珍珍求助时给她答疑解惑,细致的给她讲着其中的道理。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得失之间的取舍如何把握,上位者的心态,以及官场上那些莫珍珍不知道的潜规则。 莫相几乎是手把手的带着莫珍珍走进了名为朝堂的‘怪物房’。 他在教导莫珍珍如何让‘怪物’为其所用,如何培养一头合格的‘怪物’,告诉她,没有反心的‘怪物’不是一头合格的‘怪物’,每个人都想把他们头顶的人踩下去,想要成为人上人,想要更多的权势,这是欲望,她无需抗拒和害怕。 在他的引导下,莫珍珍有了‘喜好’。 莫相告诉她,没有喜好的上位者只会让她的手下无所适从,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揣摩上意上影响办事效率,所以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她需要有‘喜好’。 这个喜好可以是权,也可以是钱,文雅点书画字帖,庸俗点好酒美人,甚至赌博或者爱好人妻都没问题。 不过不同的‘爱好’能聚集来的人也不同,送钱来的势必贪,送书画字帖的也未必清高,给她送美人的难免也会给别人家送…… 就看她想要找怎样的人了。 在等待老将军那边给出反应的这段时间里,莫珍珍正在跟着莫相的脚步经营自己。 她给自己定了个‘爱好’,她现在‘喜欢’木料。 各种名贵的木料,或者是奇特的木料也行,只要送她木料,她就会欢喜。 这个消息才放出去没多久,便有人带着木料上门来了。 都是一些后宅的夫人小姐,她们笑眯眯的带着各式各样名贵木料来,然后又笑眯眯的被莫珍珍送出侯府。 这样迎来送往几天后,侯府门外来了个布衣少年。 布衣少年很窘迫,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背着一根粗壮的老木料,敲开侯府的角门时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门房看他背着块那么大的木料明白了他的来意,善意的让他等一下,他去给他传个话。 少年窘迫的守在角门外一步也不敢动,好在那门房没让他等多久,角门就再次被拉开了,而门房也往边上让了让。 “进来吧,小姐愿意见你。”
这是莫珍珍这些天来见到的第一个背着木料来的普通百姓,这个少年被人带着往后院去,窘迫的连头都不敢抬。 等见到莫珍珍后更是直接跪到了地上,粗苯的木料压得这个少年险些趴到了地上,但是他还是呐呐的先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仙姑,求求仙姑发发善心,小的,小的想求一块平安牌。”
侯府的平安牌在京内达官显贵中流传,被贵人追捧的东西,便被传的神乎其神了起来。 只是莫珍珍是侯府小姐身在内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也是莫珍珍喜欢木料这事儿传出去后,才有普通百姓想要过来碰碰运气,这个少年便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