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不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而是站起身,对着莫相一躬到底。
“请爹爹教我。”莫相抚须浅笑,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那爹爹便教教你。现在,你与我说说你手中有何依仗。”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有所不足,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学,既然已经找到了一名优秀的老师,那么现在她便只是一名学生,她现在所需要做的不是舍下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去拿着皮毛尝试着解决问题,而是应该谦逊的以第三视角来观摩,吸收这些她不懂的知识。 莫珍珍没有隐瞒,把阿美和莉莉莎女士说了出来,同时也大致说了说自己的能力。 莫珍珍没讲自己的战力,只是说了自己懂得一些炼丹制药。 这个时候的莫珍珍对莫相的信任度是最高的,但是她依旧对其有所防备。 同时她说自己会炼丹制药这也是在展现自己的价值,她在隐晦的告诉莫相,不要舍弃她,她很有用且很有价值。 以利益构建情感桥梁几乎已经成了莫珍珍的本能,而莫相对此同样接受良好,由此可见,其实莫相和莫珍珍本质上有相同的地方。 谁能说莫相如此主动的想要帮助莫珍珍,不是想展现自己的价值,同时也想从莫珍珍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莫相让莫珍珍做的第一件事是去镇南大将军府吊唁。 在让莫珍珍离开前,莫相为她讲了为什么要走这一步。 莫相这是在给她拉同盟。 镇南大将军这一方势力其实依旧是稳固的,虽然这一代的镇南大将军死了,但是他还有兄弟,且兄弟还不少,都在军中为官,代替他的位置绰绰有余。 更何况老镇南大将军还没死,他虽然如今活的像是个隐形人一般,实际这位才是大将军府的定海神针,有他在,就算他的儿子全都死光了,大将军府依旧能稳若磐石。 因为这位大将军的功绩那可是实打实的,他的辉煌无人能敌,终其一生大大小小战役五十一起,从未尝败绩,说一句常胜将军都不为过。 且这位老将军用兵有些诡道,总能出其不意。 后来他回京任职,没两年便退了下来,任由自己的孩子在军中拼杀,谁厉害,谁担着这镇南大将军的名号,而他退居府内已超过七年,如今他儿子战死了,他也没出府,在这次的事情中,整个镇南大将军府几乎隐身了。 以莫相的话来说便是。 “这可是一头狡猾的狼,他是闻到味儿了,这才缩了。只是他没有那个门道,就算有所察觉也不得其法。你以为他是怕了吗?不,他只是在潜伏而已。”
这位老将军未必有谋反之心,但是自保之意却是有的。 这次两位神之间的战斗闹的轰轰烈烈,普通百姓不知道内情,但是高门大族的祖先们一直有和还在人世的子孙后代联系的办法。 虽然每次联系他们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这种至关重要的信息,镇南大将军府内的老祖们必然不会吝啬付出的。 一个长得和他家战死的子嗣一模一样的大鬼归来,然后和一个金甲神明战斗,且最后两败俱伤。 老将军难道不会有所怀疑吗? 他会怀疑的,但是这家崛起的时间太短,镇南大将军府没有依托。 这家虽然武将出身传到死掉的这一代已经是第七代了,但是真正崛起也就这两代,同时崛起的太快了,姻亲关系没跟上,隐秘事情也没人能和他分享。 这个时候莫珍珍过去,至少稍微透漏出那么点意思,这头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的野兽就会闻着味儿凑上来。 这位老将军不会帮着莫珍珍去和皇帝斗,去为了已经死去的儿子去抢安王的归属权。他也不会帮着莫珍珍去料理李家,两家都是手握军队的存在,镇南大将军府势头猛且人才辈出,李家是老牌武将,本身占了个稳。 两家对上势必伤筋动骨,且谁把谁撕扯吃了都不一定,那头老狼可不会为了三言两语就和那样的人家对上。 但是那位老将军却能成为她的依仗,成为她扯在身上的第一张虎皮。 侯府看似事大,实际莫侯爷没有实权,本身的荣辱皆系在皇帝的身上,整个侯府都是皇帝这一派系的。 看似荣耀,实际已经开始慢慢的脱离政治中心了。 真正支撑着莫家这个门楣不倒的是外放的那些莫家子弟。 他们看似远离了京城,脱离了政治中心,但是实际上他们手中掌握着实权,如今的远离不过是政治需求,当侯府彻底脱离了政治中心时,便是他们回来之日。 这是权力变更下必然要有的一个阶段。 然而这也就代表着,侯府看似尊贵,实际无法成为莫珍珍的助力,因为这座侯府已经疲软下来了。 因此若莫珍珍想成事,第一步就要正式的踏入这只有男人才能进入的名利场,先搏取能够执棋的机会。 老将军是她能争取来的第一位。 莫相引导着莫珍珍走向了一条与她行事思考完全不同的路。 莫珍珍善于隐于暗处,她聪明却又过于谨慎,这就像是她的攻击方式一样,她喜欢一击必杀,如隐藏在暗处不声不响的蛇。 而莫相的行事作风是上位者的思考方式,她在引导莫珍珍一步步的往上走,笼络更多权利的方法,以权力操控人心,站在光明之处执棋,与敌人面对面对弈。 莫珍珍欣然走上了这条路,去学习以及完成父辈的教导。 感谢了三位主母的帮助,莫珍珍拿回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也给了三位主母一份谢礼,且表明了之后她还需要她们的帮助。 三位主母笑呵呵的收下了礼物,并且表示没有问题,她们很乐意继续帮助莫珍珍,毕竟附身后她们还能享受一下活着的感觉,这种感觉极好,她们也很喜欢。 莫珍珍和三位端庄美丽温柔娴静的漂亮‘大姐姐’打好关系后就套上了自己的壳子,然后目光灼灼的奔向了她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