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没自己动手倒让继夫人松了一口气。
折腾那些绣娘就折腾绣娘吧,浪费一些布料也没什么,她们丞相府承担的起。 如此想着,继夫人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之后便认真听着女先生说书了。 莫珍珍折腾了差不多两天,之后莫相便相继收到了两双鞋(千层底布鞋和靴子),鞋子穿上都很合脚(这毕竟是府内给他做惯衣物鞋袜的绣娘所做),听说这布鞋和靴子的绣样都是莫珍珍画的,莫相穿上时看了看,随后随口点评了一句。 “花哨。”虽然口中这么说,他却没驳了莫珍珍的面子,淡定的给穿出门去了。
原本这在莫相这里来看没什么,鞋子这种东西相较隐秘,且女儿给父亲置办的鞋袜衣服穿出去也是个好名声,毕竟孝顺这个名声,不光对女子重要,对父母也是很不错的名声。 只是当他和左定民这个女婿会面,左定民发现莫相的鞋子上多了一片绣样后,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得知这是莫珍珍做给他这个父亲的后,左定民语气莫名的说了句。 “夫人对岳父确实关心,成婚近十载,她还不成为我裁衣。”左定民这话只是随便感慨了一句,毕竟他们夫妻之间聚少离多,以前出征原主也没少了左定民的吃穿用度,那些东西准备好,跟着一起上路的。
甚至每年原主还会派人给左定民送去新的以及‘零花钱’,所以左定民说这话时,并没有觉得原主做的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莫相却听得很高兴。 这个时代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时代的人认为女儿嫁出去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了,和自己家没什么关系,也不亲近了,日后有什么利益也只会向着夫家的。 但是因着左定民的一句话,莫相忽然有了种女儿还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是向着自家的感觉。 在莫珍珍说出要留一个孩子给莫相传承香火的时候莫相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以莫相的阅历,他不会觉得莫珍珍的做法是什么偏向,他会怀疑莫珍珍别有所图。 他会把莫珍珍的这种行为当做是利益使然。 但是理性是理性,感性是感性,感性这种东西最奇妙的一点是,它会叠加。 甭管莫珍珍的这种做法是不是利益使然,莫相确实是感受到了澎湃的情绪,莫珍珍做出这样的决定后,他是兴奋且高兴的。 所以,当左定民说出这样的话后,他本能的认为左定民在嫉妒,在感觉到优越感的同时也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偏向。 莫相很高兴,因此他更加不吝啬于展现自己脚上的鞋。 左定民看到了好几次,他其实不太懂莫相的意思,但是这不妨碍他顺着莫相的意思多说两句,而他说的这些话,更是成了莫珍珍更加偏向他这个父亲的事实。 没有人不喜欢偏爱,父母也一样。 所以活到这么大岁数,女儿都出嫁且快要当母亲了,莫相才忽然有了种,有个女儿也是一件还不错的事情的感想。 莫相高兴了,送到莫珍珍这边的好东西便像是流水一样多起来了。 莫相作为这个朝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的家底有多富有? 就这么说吧,莫相不是个贪官,本着积福想要生个儿子的心态,莫相可以说是一个大大的好官,清流中的领头人物。 但是身为相爷,就算他不贪,逢年过节送到他面前的好东西也如过江之鲫一般多。 这么说吧,简简单单的黄金白银已经送不到他面前了,真正能送到他面前的都是那种精品中的精品,小小一个摆件也能价值万两的那种。 莫相做了近五十年的相爷,他收到的好东西之多可想而知。 平时莫相不显山不漏水,那些礼物他也不怎么喜欢,都放在库房吃回了。 到是这次往莫珍珍这边送的时候,才显漏出了一星半点。 这些东西莫珍珍没说要往将军府送,而是和继夫人又要了个院子,把两个院子打通,另一个院子收拾收拾做库房用。 继夫人也问过,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送回将军府去。 莫相给的东西,自己父亲贴补给出嫁女的东西,这就是莫珍珍的嫁妆,是属于她的私产,带回家去莫相和继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莫珍珍给出的回答却很简单。 她和继夫人说,她的嫁妆日后是要留在左家的,这些东西她在家里享受到就好了,带回左家太可惜了。 这话很快传到了莫相的耳朵里,莫相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说了句:“小家子气”,但是送去莫珍珍那边的东西却更多了。 别看莫珍珍是莫相的‘亲女’就如何,没人会喜欢家中养个硕鼠,莫珍珍这话虽然听着不符合如今大家夫人的体面,但是莫相和继夫人听后却是受用的。 因此就算莫相像流水一样往这边送好东西,继夫人看着也不生气不嫉妒。 这有什么好生气好嫉妒的呢?莫珍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东西她喜欢,但是她不会带走,就是摆在这里看看用用,东西还会留在莫家。 这就和把仓库里落灰的东西换个地方摆是一个道理,东西还是莫家的东西,也没便宜给外人,她一个执掌中馈的当家夫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因此在莫珍珍的有意为之之下,莫家当家的这三位主子之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和谐。 不光莫珍珍和莫相之间的父女之情有了缓解,连带着继夫人在莫相面前也没那么谨小慎微了。 继夫人现在对外的说法是她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莫珍珍在享受丫鬟婆子的照顾时也会招呼继夫人一起享受。 继夫人一开始对自己‘怀孕’这件事还没真情实感,她只是心里重大的负担放下了,只是感觉到了轻松。 但是随着莫珍珍一起‘怀孕’两天后,她渐渐的也有了孕育子嗣的真情实感了。 尤其是这份感觉中她只需要享受,不惜要承担孕期的任何负面状态时,这份惬意几乎达到了顶峰。